说罢,她便接过妊抱枝手中的刀,也转了几圈,刀速不虚妊抱枝,不稍多时,肉片便变成了肉沫。
众人也不吝夸赞:“当真是刀法精湛!”
虽然要处理的肉菜很多,但是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便很快就做完了准备工作。
众人围坐在案边包牢丸,嬴不还没做过这种细活,控制不好力道,包出来的牢丸不仅样貌丑陋,还捉襟见肘的。
这里皮破了一块,便揪点面粉来打个补丁,这边缺口刚补好,另一处又裂了个口,一个牢丸硬是被她缝缝补补了变成了双层皮的牢丸。
嬴何了看着她沾满面粉与油渍的双手,都心疼坏了:“阿奴,你还是去歇着吧。”
嬴不还对上嬴何了心疼的目光,充满了斗志:“娘娘,不用心疼我,还儿可以的。”
嬴何了看着她前面那一排丑得千奇百怪的牢丸,欲言又止:“可是,阿娘心疼的是粮食啊。”
嬴不还:“娘!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说我。”
众人一个个都忍俊不禁,憋笑憋的辛苦。
姞凭跃见嬴不还既尬又羞的模样,道:“需要我帮忙吗?”
嬴不还如获救兵,连连点头:“还是妹妹心疼我。”
姞凭跃:“叫我声姐姐,我就帮你。”
嬴不还:“……”
众人这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
嬴不还悲愤欲绝地跑去擀面皮了:“我是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
武周羊肉盛行,再加上这大冷天的,怎么可以没有羊肉火锅呢?
妊抱枝给妫暮心两张图纸,她便将妊抱枝需要的炉子和鸳鸯锅给造出来了。
当妊抱枝哼哧哼哧地将炉子和鸳鸯锅搬下马车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
妘妒问:“阿奴,这是何物?”
妊抱枝神秘兮兮道:“待会儿娘娘就知道了。”
她将鸳鸯锅放置在炉子上:“娘娘,你去将方才调配好的汤底端过来。”
说来也是可怜,武周的食物是真的匮乏,妊抱枝原本想着做一份“牛油辣锅”,一份“番茄酸锅”的,结果武周不仅没有辣椒,更没有番茄。
唯一有的牛肉,在武周还是禁止食用的,毕竟牛牛是农民婶婶的好帮手,再饿也不能吃自己的同事不是?
汤底被倒入锅中,一份是加了花椒、胡椒和茱萸的“辣锅”,一份是菌汤锅底。
妊抱枝让她们再去将厨房里准备好的食材都一一端出来,摆在地上。
众人围炉而坐。
妊抱枝拿着火钳,调控火候,锅中汤水渐沸。
“咕嘟咕嘟。”
浓郁鲜香的味道随着锅中气泡的绽开,弥漫在整个正堂,勾的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妊抱枝笑道:“待会儿加了食材进去,更香呢!”
食材一下锅,众人便都端着碗,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翻腾的食材,个个都翘首以盼。
妊抱枝看了下羊肉的颜色:“羊肉熟了。”
话音未落,只见“唰”地一下,四面八方的筷子都伸进锅里捞羊肉去了,众人来不及吹便将羊肉放进口中,烫得唇舌微颤,不住地哈气。
妊抱枝看到平时举止最为端庄的妘妒也吃得这般大快朵颐,实在是有些震惊。
看来华夏人对美食的热爱,真的是与生俱来且刻在骨子里的。
众人边吃边聊,笑语不断,话题慢慢地就扯到姜氏父男二人的身上。
嬴不还道:“惊风姐姐,你听说了没,姜甜甜被革职,他们父男俩都被流放到三千里外了。”
姜惊风咬了一口煮的十分入味的萝卜,淡淡道:“未曾听闻。”
这些时日,她虽然和妊抱枝等人亲近了许多,但是还是很少外出,自然是不曾听说这些事情。
如今听闻他们两个落得这个下场,她内心只有平静,说不上高兴不高兴的,内心毫无波澜。
陈揽月接话:“我听闻啊,原本李耀祖是准备轻拿轻放的,姜甜甜囚禁自己的孩儿,本就是家事,又因为是个女儿,此事本无关痛痒。即便他们的的确确犯了欺君之罪,也没对圣人造成什么重大损害或威胁,本不该被处于流刑。天皇起初只是准备将姜糖糖徒刑一年,姜甜甜则是施以杖刑便算了事。”
妊抱枝夹了一块羊排放到陈揽月的碗中,问:“为何又变成了流刑呢?”
妘妒见状,也给妊抱枝加了一块羊排,妊抱枝厚着脸皮一张嘴,妘妒就直接将羊排喂入妊抱枝的口中。
陈揽月的眼神暗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复又挂上了十分得体的笑容。
她知道酱萝卜如今压力大事情多,今日她好不容易才得了空这般放松,自己怎么还能让她徒添烦恼。
现在她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回道:“还不都是那姜糖糖自己作死,我听说他当时在姜府说你犯了欺君之罪,还请圣人将你就地处决,可有此事?”
妊抱枝点头:“确有此事。”
“那就对了,当时千秋公主不也在场嘛,后面公主拿着这句话大做文章,百般撒骄,这才让姜氏父子被判以流刑。”
“千秋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