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声线不稳但还是强作镇定:“无碍,连些小伤都称不上。”
龙霸天听着他微颤的声线,自然是不信,但是他知道龙傲天一向好面子,便道:“今日你也玩累了,且归家歇息吧。”
“是。”
看着被仆从们扶着回去的龙傲天,龙霸天沉着脸,阴晴不定得盯着妊抱枝:“今日之事,最好是场意外。”
妊抱枝与龙霸天没有过交集,但是既然能身居高位,自然是有些手段的,自己已经折断了龙傲天的肋骨,完全没有必要再惹上龙霸天。
凡事谨慎些,总归是没坏处的。
妊抱枝的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都怪小女骑术生疏,日后小女一定勤加练习,这样的意外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龙霸天面色不愉:“呵,傲天愿意接近你是你的荣幸,休要不识抬举。”
妊抱枝听着龙霸天的话也不动气,面上是下位者的诚惶诚恐:“多谢龙相公教诲。”
王有福正给李耀祖捶腿呢,见龙霸天一脸愠色的走了过来,他心情颇好,捶腿也捶得更卖力了。
李耀祖见状,关切问道:“爱卿,那边缘何喧闹?”
龙霸天勉强维持着体面:“犬子欲授陈抱枝以马术,不料那陈抱枝骑术生疏,二人不慎同跌于地,犬子非但没能好好教导陈抱枝,反倒是出了这样的意外之祸,老臣已责令犬子归府,面壁思过。”
“哈哈哈哈哈,”李耀祖闻言不禁开怀大笑,“朕观这龙傲天与陈抱枝也是女才男貌,好一对金童玉男,王有福你去请陈抱枝过来。”
王有福往龙霸天那儿看了一眼,拂尘一扫,躬身领命:“嗻。”
龙霸天当即紧缩了眉头,但只是一瞬,面上便恢复了寻常之色。
不多时,妊抱枝被引领至御前,她稽首行礼:“草民拜见天皇,天皇万岁,万岁,万岁!”
李耀祖笑得和蔼:“平身。”
“谢天皇隆恩。”
李耀祖面上挂着颇有亲和力的笑容:“自上次相见,已有数月之隔,你又历经牢狱之灾,近况可好?”
妊抱枝不知李耀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地回禀:“承蒙天皇开恩,执法如山,草民得以残喘至今。”
说罢,又掩唇咳了几声,鲜血顺着唇角渗了些许,似是怕自己不体面一般,她又跪下:“请天皇恕草民无状。”
李耀祖被妊抱枝这副模样给取悦了,伸手示意她起身:“起来吧,你与兮儿交好,不必多礼。”
妊抱枝起身又弯腰行了一礼道,言辞恳切:“草民丝毫不敢有逾越之心,千秋公主乃皇室宗人,千金之躯,而草民不过一介布衣,卑微如尘。草民自知与公主乃云泥之别,公主宅心仁厚,对草民多有照拂,草民伴于公主左右,只为报答公主之恩,又岂敢妄生结交公主之念?”
“兮儿,”李耀祖对着李起兮道,“你这个密友,交得不错。”
李起兮回以微笑:“正如抱枝所言,全托了耶耶您的恩旨,我们才能有今日之谊。”
李耀祖微微颔首,复又看向妊抱枝:“你,抬起头来。”
妊抱枝缓缓抬头,忍受着李耀祖令人不适的审视。
李耀祖点评道:“模样倒是生得俊俏,只是这身衣裳将风华掩去了五分,兮儿,这陈抱枝定然是跟你学坏了吧。”
李起兮又露出了小男儿般矫憨之态:“儿只是觉得抱枝着此衣裳便于骑马罢了,耶耶怎地这般说人家。”
四皇男闻言做出一副恶寒的模样,看向二皇男那边,想和他一起嘲笑李起兮,却发现二皇男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他委屈地嘟了嘟樱桃小口。
“好好好,兮儿如此行事自然有你的道理,”李耀祖又问妊抱枝,“你何时及笄?”
妊抱枝心中惴惴,如实以告:“四月初十。”
“那也快了,既然你是兮儿的闺中挚友,身份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的,兮儿为你陈情,你无需守孝,”李耀祖道,“朕观你与龙相公之子龙傲天,实乃天作之合,今日便赐你二人婚约,你意下如何?”
妊抱枝差点没忍住要变了脸色,她不知道李耀祖这究竟是闹得哪一出。
不是她妄自菲薄,龙傲天和自己如今再怎么样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他这是牵的哪门子线?
难道这也是剧情的控制吗?
为了让女男主在一起,连皇上都被强行降智了吗?
一旁,龙霸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几步上前,跪在妊抱枝的身旁:“圣人,犬子一心只想为大武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向来不在乎什么儿男情长,对情爱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还请圣人收回成命!”
言毕,他以头碰地,长跪不起。
李耀祖语气不善:“龙相公,你这是对朕的赐婚不满意了?”
龙霸天眸中第一次划过对李耀祖的恨意,却因此时正磕着头而无人发现:“老臣不敢!”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二皇男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太男之位一直都空缺着,他如今已经除掉了三皇弟,仅剩的这个四皇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足为虑。
只要武问苍一日膝下无男,那么自己离太男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