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方修仪心里的疑问呼之欲出,她是怎么知道姐姐给自己安神香的。
“修仪别急,我又没说什么。”郑绮走到一处亭子端端坐下,“您也不用太担心腹中是皇子还是公主,毕竟还有个大皇子不是?”
“大皇子……”
方修仪喃喃自语,“是啊……姐姐……”
她根本没那么需要自己,和这个孩子。
或者说,姐姐只是想利用自己复宠,这个孩子的出现只是个意外……会对大皇子造成威胁……
她定定望向郑绮,突然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
“时候不早了,本宫该回了。”
越慈刚跨进南偏殿内殿的门,长嬴正从浴桶里迈出来。
一袭素衣裹着她的身形玲珑有致,湿哒哒的发丝粘在藕颈上,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摇摇欲坠。
见了越慈进来,似是毫无预料,“陛下……请陛下圣安。恕妾穿着不雅……妾……”
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微凉的肩,越慈的喉结上下滑动,“是朕来的突然。来,朕给你擦头发。”
“是……”长嬴柔柔一笑,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脸蛋在他手中包着,一点点绽开笑意。
越慈情不自禁靠近了些,手里攥着毛巾,却没落在她头发上,而是勾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芍药和薛婴等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反手带上门。
“陛下别急,妾的头发还没干呢……”
夜幕时分,越慈搂着头发半干的长嬴倚在榻上,才开始给她擦拭着头发丝和额角的汗水。
长嬴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越慈折腾了她半天,也没来得及给她擦干头发,现在又后悔怕她受凉。
她身上那股淡香现在已经没了但他还是对她有一种奇怪的依恋情结。
就像已经形成习惯似的。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越慈皱皱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薛婴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惧,“陛下……方……方修仪……”
越慈面色一寒,揽着长嬴的肩一紧“她怎么了?”
“娘娘她……小产了……皇嗣……没保住……”
“什么?!”
越慈愤怒地把毛巾往地上狠狠一摔,长嬴也被惊醒,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怎么了?”
越慈翻身下地,拾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带着怒音道:“方修仪的孩子没了,朕得去瞧瞧。”
长嬴忙下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给他披上。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妾陪您一起。”
“不必,”越慈冷眼对上长嬴担忧的目光,心里一软。
他握住她的双手,语气又软下来,“夜里风凉,你没擦干头发就被折腾,本是朕不好,就别出来吹风了。”
长嬴点点头,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担忧神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唇角笑意。
“好戏开始。皇后娘娘,您可准备好了?”
雪阳宫主殿。
方修仪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身上盖着厚厚的褥子,脸色苍白,额角还挂着细密汗珠。
齐太医给她把着脉,口中连连叹息。
“怎么样了?”越慈裹着寒气一进来就问道。
“请陛下圣安。回禀陛下,娘娘体质强健,身体倒无大的损伤,只是……皇嗣没能……”
“朕已经知道了。”越慈摆摆手,“是什么原因?”
齐太医面有郁色,“臣还在查验娘娘平日用的东西,娘娘前两日点的安神香,有些问题。”
“哦?香能有什么问题?”
“陛下有所不知,有些药加进香里,也是能对人造成影响的,比如迷魂香……”
“你是说有人在香里做的手脚?”越慈转头看向茯央,“你主子用的香是谁给的?”
茯央畏畏缩缩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不可能。”越慈冷笑一声,“她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妹妹呢?”
众人哑然,都不敢说话,只有齐太医继续道:“臣方才验出香灰里有些可致人烦躁不安的药物,娘娘本就身怀六甲,心神不稳,这种药闻多了百害而无一利,但……”
齐太医把话拉回来,“此话臣也不敢坐实,还有待调查。”
所谓有待调查,不过是推卸责任的说辞罢了。
毒是他验的,越慈很难因为这一件模棱两可的事就废掉皇后,最后倒霉的只会是齐太医自己。
“陛下……姐姐没错。”方修仪不知何时醒来了,她眼底满是悲凉,“是妾自己无能,没保住孩子,求陛下治妾的罪吧,一切与姐姐无关的。”
越慈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朕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不,陛下……别查了,真的和姐姐没关系,我……我自己无能罢了……要怨,就怨妾吧……”
说着又埋在越慈怀里哭起来,“前几日,陛下还说这孩子若是个男婴,就叫洪,若是女孩,就叫桢……那未出世的孩儿,还不知是男是女就走了……他是不是……陛下,您说他是不是不喜欢妾……妾还不是个好母亲……”
越慈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