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荒宅的路上,凌霄宗一众小弟子,以及焦琴,都围在李淑身边,满眼星星地看着他,赞叹道:“小师弟/少爷,你好厉害啊!”
夸赞了许久,又有师弟不解地问道:“小师弟,你这么厉害,为何要找师傅学剑啊?你比师傅厉害多了。”
李淑:“……”
他那么目中无人傲气的人,此刻也难免有一点点心虚,侧目看向古笙。
可古笙根本不看他,边盘着手心的那对眼珠,边看向众师弟师妹们,笑道:“师父算卦厉害啊!小师弟就想学这个。”
顿时,师弟师妹们都哑声了,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淑。
师父那算卦水平最多半桶水,失灵时不灵的。何况,就算灵验,也不值得学习啊!
若他们也有小师弟这等本事,是绝对不会去跟师父学算卦的。
小师弟怎么想的啊?
难道真是人傻钱多?
等凌霄宗一众小弟子终于夸完了李淑,焦琴将自家少爷拉到一旁,压着满心的激动,低声道:“少爷,你是何时学会的法术啊?”
对自己的小厮,李淑是想说实话的,可他话还未出口,古笙突然看过来,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李淑倒不惧古笙,但也记得曾经答应过他,不会将他的事说出去。
于是对焦琴道:“问这么多作甚?”
一句话就打发走了焦琴。
……
即使那黑猫妖变成的书生不见了,商队的人还是害怕,不敢过来,可见古笙一群人往回走,他们又急得连忙追了过来。
等再次看到之前投宿的房子,商队的人驻足,不敢进去。
可他们更不敢留在外头。
最后,还是战战兢兢进了房子里。
之前生的火早已熄灭。焦琴带着二师弟春简重新生了一堆火,烧了热水,招呼师弟师妹们洗漱。
商队之前不见的三人也终于回来了,浑身脏兮兮的,筋疲力尽,面如死灰。
一回来就抱着国字脸汉子大哭着:“老大,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至于他们遇上了什么事,果然和书生说的一样,就是一直在转圈。
不过,相比商队和凌霄宗一众师兄弟这么多人一起转圈,这三人可都是被分开,在黑夜中独自转圈。
那种恐惧和绝望可想而知。
国字脸汉子领着商队的人冲李淑拱手作揖道谢:“多谢两位少侠。少侠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这两位少侠可是救了他们两回,从豺狗妖锦鸡妖手中救一回,从黑猫妖手中救一回。
如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面对这些人的大礼,李淑仍是那张傲脸,臭臭的,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人的感谢。
这事跟他也没关系,要感谢也是感谢古笙。
可见古笙没说什么,只得面无表情高冷地受了他们这一拜。
古笙却问商队的人:“那黑猫妖说他从不害无辜之人,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商队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左右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心虚僵硬,更有几个,埋着头,根本不敢看人。
国字脸汉子红着脸,冲第一个走失,名叫陈七的手下瞪了一眼,又冲李淑古笙讪讪地道:“都是他,之前进山收山货,将人……人家小娘子拐走了……”
焦琴和凌霄宗一众小弟子:“……”
古笙脸色有些不好,问道:“拐走卖掉了?”
那陈七连忙摆手否认:“没没,就是拐回家当娘子了……”
国字脸汉子也连忙道:“他虽然做得不对,但对那小娘子挺好的……至少,日子过得比以前跟她山里那个男人要好。那男人总打小娘子……””
古笙沉默。
这事不好说。
这个世界对女人不大友好,尤其是穷苦人家,做人娘子做人儿媳,日子十分难过,过日子可以用熬日子来形容。
何况山里条件确实艰苦,而且家暴更是犯法的,对古笙这个来自现代世界的妖来说,只要是小娘子自己做的决定,倒不算多大的罪。
他盘着手中的眼珠子,又问道:“还有呢?”
商队的人再次面面相觑,心虚得厉害,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在李淑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又交代了一些过错。
什么与其他商队,或者沿途的村民镇民打架斗殴,行商过程中顺手牵羊,睡寡妇,睡别人家的娘子,调戏小姑娘,挣了些银子,就去赌博睡花楼小娘子等等……
算不上大罪,但也确实不无辜。
古笙感觉,猫妖的眼睛比他还要敏锐。
他只看到罪大恶极,而猫妖,小的过错也逃不过它的猫眼。
这一夜过得如此惊险,凌霄宗一众小弟子激动得有些睡不着,既激动又害怕,就怕待会儿又蹦出只妖来。
可一想到,有小师弟在,他们又不害怕了,但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古笙来火了,一声怒吼:“睡觉!”
这才将他们给镇住。
第二天早上,天才微微亮,外头还下着雨,商队的人就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一匹矮马,以及两袋子的东西。
腊肉,腊鱼,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