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哼着歌,手里转着钥匙串,她跳着从楼下走了上来。
看见我,笑着朝我挥手。
“城哥,你今天起的好早!”
我点了点头,已经有两滴鼻血掉在了地上。
但那只是开始,紧接着,像是泉涌一样的,红色的血液疯狂朝外流淌。
邢玉惊叫道:“城哥,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邢玉说着话,已经朝我的位置飞奔了过来。
伸手扶着我的胳膊,将我的头抬了起来。
“城哥,你先别低头,我给你找纸巾。”
邢玉一通忙活,总算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她先替我擦去鼻子上的血,接着将纸巾卷了一下,分别塞进了我的鼻孔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邢玉扶着我的下颚,小声的说道。
“好了,城哥,现在可以低头了。”
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已经被邢玉堵住了鼻孔,接着在她的指引下将视线回归正常角度。
目光朝下看去,能看到鼻子上的纸巾,一点点在变红。
不过速度很慢,至少没有像之前那么流血。
“哈哈!”
就在这时,邢玉大笑了起来。
我侧头看向她,邢玉笑得弯下了腰。
好半天才抬起头,眼里也笑出了泪花。
“对不起,城哥,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这个样子!”
也就是我和邢玉在走廊上耽搁的时候,林霜雪也终于从自己的房间离开。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林霜雪的语气很轻松,没有让人感到压力。
邢玉笑容收敛,但看向我,又忍不住笑出声。
林霜雪的脚步声靠近,她站在我身旁,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转身面对她。
当看到我鼻子上的纸巾之后,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心中苦闷,总觉得林霜雪在嘲笑我。
赌气的拿掉了纸巾,只是纸巾刚刚拿出来,鼻血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邢玉这下再也笑不出来,慌张的拿纸巾来擦拭。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血液流动的速度,好像水流一样。
而且伴随着鼻血朝下流淌,后脑勺的位置,也隐隐作痛。
等邢玉重新堵住了鼻孔,她鼓着嘴巴。
“城哥,我不笑你就是了。”
“真奇怪,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林霜雪拖着下楼。
“快开机了,我们得赶紧走。”
“只是留鼻血,不会出事的。”
坐上了车,我后脑的疼痛感,居然变得越来越强烈。
先前只是觉得不舒服,可是现在坐在车上,只觉得比受刑还要煎熬。
我摇下车窗,随着窗外的风刮了进来,痛苦的感觉笑了一下。
但还是有一种眩晕呕吐的感觉。
我从来不会晕车,所以我心里肯定,我现在的状态,绝对和晕车没有关系。
想到脑子里的肿瘤,我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许,是我的大限要到了。
上一次病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病发时的表现是嗜睡。
我皱着眉,就在这时,身旁的林霜雪,语气变得不耐烦。
“江城,把我的头发吹乱了。”
“快关上,不要胡闹。”
我看着林霜雪,她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头也没抬。
我默默关上了窗户,忍着眩晕呕吐的感觉,缓缓将窗户拉上。
窗户一拉上,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眼前也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
好在到片场没剩下多少距离,邢玉今天早上的车速很快。
等车子到地方,我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
额头和脸颊,全是冷汗。
林霜雪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
“你有这么热吗?”
林霜雪又变回了那个蛮横的她。
我没有解释,只当早上一闪而过的回忆,全是我的错觉。
我就知道,现在的林霜雪,早已不是当初的林霜雪。
我不该对她有幻想的。
林霜雪下了车,盛斌早就在一边等着。
他脸上带着潇洒的笑容:“霜雪,你吃早餐了没有?”
“我特意给你订了早餐,一定和你的口味。”
林霜雪笑着点头:“那谢谢你了,我正好饿了。”
两人朝着后台走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冷笑。
我说怎么早上不用我做早餐,原来是有人给她准备了。
车门打开,我靠在后座,缓缓挪动屁股,足足花了十几秒,这才把自己这边车门打开。
做完这一切,额头的汗水又多了起来。
我扶着车门,心中哭笑。
我快不行了,一定是大限将至。
想不到,我的身体,竟然已经退化到了这个地步。
不知道我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城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汗?”
“嘶,你的鼻血还没止住。”
“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