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的声音。
只是语气很冷漠。
我不记得,在我的生命中,这个声音曾经出现过。
可她却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是谁?”
我皱着眉头,首先询问她的身份。
“我是谁,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心中犹豫,虽然我在长河市长大,却从来不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因为我对这座城市,没有一丁点的归属感。
我这次回来,也没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
我更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在这里,所以并不想和其他不相干的人有牵扯。
“可是我并不感兴趣。”
现在我已经排除了她是电话推销人员。
虽然这个时代,个人的资料早已失去了保密性。
听说每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都可以拿出去卖上一笔钱。
电话推销人员当然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但她一定会在三句话之内,开始介绍自己的商品。
“你当初一声不响,就这么不辞而别。”
“江城,所以我这个妹妹,你甚至连一面都不想见吗?”
“难道真像二哥说的,现在你发达了,所以只会和我们撇开关系,绝也不会和我们谈什么亲情。”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心脏猛地揪在了一起。
妹妹,我真的有妹妹吗?
恍惚间,一道惊雷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有一个妹妹。
在那个家,因为江大有的关系,所以大姐江丽丽和二哥江明,一直和我的关系不好。
他们大我几岁,更听江大有的话。
把我当成了那个家的灾星,贫困的罪恶源头。
他们觉得生活中的一切不幸都来自于我,我不知道是他们心里这么想,还是因为江大有教育的关系。
但其实除了养母陈丽贞之外,依然有一个很小很稚嫩的身影,始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我不记得江琪是哪一年开始,得了失语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再和我说话,也不再和大姐二哥说话,更不和养母陈丽贞说话。
她公平的对待家里的每一个人,以沉默应对一切。
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她笑过,也再没有听她唤我一声哥哥。
是呀,我记得我有一个妹妹的。
只是我当初一声不响离家出走,没有和任何人说。
当她患上了失语症,我也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星。
一定是我的出现,给江琪带来了不幸。
“你在哪?我现在就来。”
脑海中的回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想起那个稚嫩的身影,还有那个不说话的小女孩。
我知道我今天必须去见她。
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的语气这么冷漠,她一定责怪我当初的不辞而别。
但她患上失语症之后,和我的关系也变得生分。
我还以为,她也开始讨厌我了。
这次我不再犹豫,而且一定要去见她。
“西城区,门口摆着一束太阳花的咖啡馆,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会等你半个小时,如果你不来,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不会的,我一定会来,你一定要等着我。”
我朝着电话那头的江琪大声的喊道。
“我一直记得,你是我最好的妹妹。”
但江琪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出神,久久说不出话来,眼眶里又一次出现了沙子。
“城哥,你怎么了?”
“你哭了吗?”
邢玉伸手来摸我的眼睛。
我摇头抓着她的手腕。
“快,西城区门口摆着太阳花的咖啡馆。”
“如果半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她,她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邢玉错愕点头:“城哥,你别慌,我们一定能赶到的。”
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坐在后排,才惊觉手心全是汗水。
心里只剩下了恐惧,如果半个小时到不了那里,以后她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当司机问起去哪的时候,我甚至忘了怎么回答。
脑子里一团乱麻,就记得那句西城区门口摆着太阳花的咖啡馆。
好在邢玉一直很冷静:“师傅,你知不知道西城区有哪家咖啡馆,今天门口摆着太阳花的?”
司机回头看了邢玉一眼,微笑着打趣。
“姑娘,你问这个问题,那你可问对人了。”
“西城区门口摆着太阳花的咖啡馆,只有一家。”
“太阳花是在春季末夏季初开始出现,一直到秋季才开始凋零,但岭南地区却能保证全年绽放。”
“这家咖啡馆,一年四季门口都会摆上太阳花,也算是这座小小城市的一个奇特的都市传说。”
“我听人说,在太阳花凋零的季节,他们会从岭南那边,空运新的花束过来。”
邢玉眼中冒光,她按住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