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我吧。”
她说得极轻。
道听途说不如亲眼见过一次,原来真正感受到心爱之人毫无保留的爱着另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往日的不甘,孩子般的赌气好像在莲池那一幕彻底沉淀下来。
齐明淮像是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生怕她碎了,化了。
即便沈意秋的面容并不那么貌美,他依旧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额头,轻轻吻着。
残阳余晖像是穿透了她的身躯,谢晚青觉得,很空,也很凉。
回府过后没多久,她便觉头脑昏沉,喝了些祛风寒的药便躺下了。
可脑仁紧绷,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不禁回忆前世,诸多种种。
她现在似乎能感受到齐明淮当时不得自主,郁郁不得志的压抑苦闷。
总归现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
自己呢?
秋来风紧,骨头被秋寒浸得生冷,心也跟着悲凉。
身后的人说,“转身就有我。”
许是想抓住仅有的一丝温暖,谢晚青转过身,抱住了他。
齐诀的胸怀很宽阔,也很结实,那是常年练就的体术和战场厮杀来的坚挺体魄。
将她大半个身躯笼罩着,没来由地叫人心安。
可是好像还不够。
远远不够,只是这么简单的抱着,她依旧觉得凄凉无比,胸口起伏,好似有一股意气没有发出,在肺腑中肆然搅动,左突右闯。
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稳,她知道此刻自己想要什么,伸手就去扯面前人的衣襟,被那只手拽住。
小姑娘执拗的气性在此刻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种不服输,不甘心,却又无处发泄,憋闷着一腔委屈,混杂着苦涩心酸,难以抒发。
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懊恼的报复。
手上的力度越发的大了,齐诀丝毫不让步。
两人的手紧紧攥着,僵持着。
在这对峙下,谢晚青心底油然浮出一种制服的决心,咬牙沉气,欺身压上,青丝如同绸丝落在脸颊脖颈,细密绵柔,整个鼻尖都充斥着花香烘烤过后的温暖香气。
理智即将被欲望的火光吞没,可听到小姑娘哼哧哼哧气性的一瞬间,一响贪欢的念头随之打破,齐诀冲着她的腰就是狠狠一拧。
“啊!你干什么?”
谢晚青受痛,从腰上滑落下来,捂着后腰不可置信地看着齐诀。
可对上那双清沉冷静的眼睛,她退缩了,也清醒了,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莽撞慢慢消退,转而浮上来的是难以启齿的羞耻羞愤,又夹杂着被拒之后的屈辱和不甘。
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疼吗?疼就哭出来。”
随着这一句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怎么也装不下了,谢晚青泪如雨下,像是卸了所有气力一般伏在了他的怀里,嚎出一句:“皇叔!~”
齐诀咬牙,“你……闭嘴。”
宣政殿,灯火通明,太监回禀,“今日宁国公府赏菊宴,瑾王妃落水,受了些风寒,瑾王说,若陛下有要紧事,可与其它大臣先行商议,明日再来请罪。”
皇帝叹了声,也有一些欣慰:“他一向勤勉,看来是……”
哪想一旁的太子不屑哼出了声,“今日落水本宫也在场,他比我早一步出府,本宫都来了,他来不了?”
皇帝:“怎么这么说你七皇叔,再说了,那是你要来的吗?要不是我让刘公公去找你,你还赖在国公府不走呢,那么多人看着,你与那沈大姑娘无名无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即便如此。”
齐明淮骄矜地抬着头颅,“儿臣也救了人,怎么不见儿臣告假推辞,他这是将父皇您的诏令不放在眼里。”
“没那么严重。”
皇帝放下笔,打量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有了心爱之人,便知这事件有句话叫做茶饭不思,忧心不已。”
齐明淮冷哼:“意秋跟她可不一样。”
皇帝摇头无奈:“所以啊,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视沈大姑娘为珍宝,就跟他视瑾王妃是一样的。”
“父皇在说七皇叔?”
“不然呢?”
齐明淮低头思索了一下,“不可能。”
“七皇叔他只是不敢违抗父皇您的圣旨,给他什么女人他都要,自以为深情款款,体贴入微,人家领不领他这个情还不知晓呢。”
皇帝:他在说什么?
“感情的事情是可以培养的,就算那女子起初心怀他人,可英雄救美,难保她不会打开心房,人家本就是夫妻,夫妻一体,有些事情迟早会看开的。”
看开?
齐明淮若有所思地看向皇帝。
当老子的又岂能不知道儿子的秉性,揶揄一笑:“怎么,当初送上门的媳妇给你你不要,现在反而惦记上了?”
他愤愤别开脸,“谁惦记了,只是觉得女人都是一贯如此罢了,小恩小惠就能收买,这样的女人也太没骨气了。”
皇帝说:“你可别小瞧你七皇叔,盛京城里多的是名门贵女想嫁他,没回来之前,就有好几个大臣向朕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