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的重生影响到了裘果儿?
初夏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一年大雪天,家门口来了一个讨饭的,爸爸让黄妈将人请进家里好饭好茶的款待。
那人临走时看着年幼的初夏突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女娃!”
爸爸初唯一脸色当即就变了,又将人请了回去,多留了三天。
待那人一离开,爸爸就不顾路上的大雪未化,开车将初夏送到了承德外公家。
自此,每年寒暑假初夏都会被爸爸初唯一送到外公家,每次去爸爸还会给表妹裘果儿带好多吃食衣服和玩具。
还会不顾外公的阻拦,每次都给舅舅裘笠仁一笔钱。
最重要的是爸爸每次离开都会叮嘱初夏多和表妹裘果儿玩,不能欺负她。
想到这里,初夏的脸忽地惨白起来,整个身子止不住的抖。
顾凉墨见她脸色不对忙问:“初夏,你怎么了?”
初夏打着牙颤问顾凉墨:“顾,顾凉墨,你,你听过换,换命吗?”
顾凉墨一脸莫名:“换命?换命是什么东西?是电视上演的那种以命换命吗?不过帮助换命的那个人不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初夏惊恐的瞪大眸子:“你,你怎么知道?”
“电视上这么演的。”顾凉墨随口答道。
想到爸爸初唯一的英年早逝和惨死的裘果儿,初夏只觉心口处疼的厉害,似是有人拿刀子在生剜似的。
豆大的汗珠自初夏光洁如玉的额头一滴滴滚落,疼得直不起腰来。
顾凉墨吓了一跳,着急的问:“初夏,你有没有事,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初夏摇头,忽地仰起脸看顾凉墨,漂亮的眸子里裹满热泪:“我想再看一眼我表妹!”
顾凉墨突然发现他有些怕初夏哭了。
貌似她一哭,自己就会心软。
就像现在,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空气中飘着,可初夏就这样泪眼汪汪的看一眼他,说一句想回去看裘果儿的尸体,他就拒绝不了。
屁颠屁颠的踩油门,调头回去。
裘家老宅,破旧的砖瓦房里停着一口水晶棺。
裘果儿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里面。
裘笠仁拿了初夏给的钱,请人给裘果儿换了新衣化了妆,不同于医院里的狼狈,水晶棺里的裘果儿,虽双眼紧紧闭着,却不掩五官的精致绝美,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倒像极了童话里的睡美人。
顾凉墨陪着初夏,来到水晶棺前。
待看清里面躺着的人的五官时,微微惊讶。
因为化完妆后的裘果儿真的和初夏太像了,两人似是孪生一般。
初夏看着水晶棺里的裘果儿,似是看到了前世惨死的自己,她忽地放声哭了起来。
哭声渐渐变大,也越来越悲凉。
她不知道自己前世死后,有没有人来给她收尸,又或者她的尸体早已摔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全收不起来了!
她哭前世的自己,也哭在婚姻里枉送性命的裘果儿。
她不信什么命不命,她只知道无论前世的她还是今生的裘果儿,都死在了枕边人的算计和不幸的婚姻里。
她要好好哭一哭自己和裘果儿,从此以后自立自强好好活。
顾凉墨看着悲声哭泣的初夏,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好在这时候裘笠仁回来了。
提了两只烧鸡和一瓶白酒醉醺醺的进来了。
看到哭泣的初夏,裘笠仁立马放下东西上前来劝:“哭什么哭,果儿又听不见,你瞧,我是她亲爹我都不哭,有那力气不如攒着吃好喝好,好好活着。”
初夏抹一把眼泪凝眉看他:“又跑去喝酒了?裘笠仁,你还有没有心?”
裘笠仁不好意思的扯唇笑笑:“夏夏,你知道的,就是你外公死我也没哭,我这人,天生没有泪腺,我没有眼泪哭不出来,你不能让我装哭干嚎吧!”
初夏瞪他,瞥一眼他拿回来的酒肉:“准备晚上继续?”
“那不能!”裘笠仁摇摇头,“我准备明天晚上喝。”
初夏觉得她舅舅真的是没救了,拉了顾凉墨抬步就往外走。
“夏夏!”裘笠仁突然叫住她。
初夏头也不回,背对着他,不耐烦的问:“有事?”
“我戒赌了!”
这话初夏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了,早不信了。
“你随意就行。”
说着拉着顾凉墨头也没回的走了。
两人重新回到车里,顾凉墨瞧着初夏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心情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顾凉墨:“那就好,我们现在回北京?”
初夏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回吧!”她道。
已经折腾了一天一夜了。
这时,雨已经开始下大。
哗啦啦的打在车玻璃上,衬得车外的夜格外安静。
顾凉墨轻咳一声,试着开口:“初夏,你晚上有没有事?那个,我们一起吃个——”
这时手机响了,是傅襄原打来的。
初夏突然想到说好的昨天请人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