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善一脸为难。
他的为难并不来源于怜悯寒酥，而是怕寒酥回去给江枭告状。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江家江亦行才是未来的继承人，但江枭依旧不容小觑。
“酥酥，爷爷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先忍一忍。”顾川善走到寒酥身边，压低声音哄道。
“我凭什么要忍。”寒酥一脸无辜问。
顾老爷子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炸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指着寒酥道：“你这个孽障说什么！”
“我身上流着一半沈念的血，顾子羡身上也流着一半，我是孽种，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寒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
“你有什么资格跟阿羡比，他身上还流着我顾家的血，你呢？不怕告诉你，你的生父根本不是什么沈念的初恋，而是一个强。奸。犯！她到现在都记不清那人的脸，你不是野种是什么？”顾老爷子咆哮道。
“爸！”顾川善拳头紧握，脸色黑下来：“你说这些干什么！”
寒酥闻言也是微微一惊，原来是这样吗？
沈念当年是被人……又因为身体原因，才不得不生下的她。
所以她怎么可能留她，就算不是为了权势地位，也不可能留下她。
如果江枭不知道她的身世提前做出行动，如果她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
沈念唯一会做的，顾家唯一会做的，是杀了她。
“可惜，不管我父亲是谁，我是沈念的女儿这点已经不可逆转。”寒酥面色肃然，眼神冰冷。
“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后院我去不了一点，如果你不想认我，大可现在将我赶出去，我会让江枭来接我。”
提到江枭，顾老爷子的眼神又愤怒又恨：“看看，看看她这副嘴脸？顾川善，你好好看看，你请了回来一个什么玩意来祸害顾家！”
顾川善看向寒酥的眼神也极度厌恶：“酥酥，你怎么能这么跟爷爷说话。”
“他又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寒酥淡淡的看着顾川善：“父母有罪，稚子无辜，我做错了什么？”
“你错就错在不该出生！”顾老爷子说话极为难听。
寒酥笑了：“你说得对，可惜，你没有在沈念生我之前阻止。”
“寒家不要我，是因为找到了亲生女儿寒娇娇，可不管怎么样，寒家明面上都不会为难我，至于江枭，不管你们看不起他，现在的他都是你们招惹不起的。”
这句话让顾老爷子的脸气的煞白：“你以为江枭能护你多久，江家是什么人家，江大少爷不过一时新鲜，你这幅沉不住气的跋扈模样，跟你母亲差远了，想进江家大门，痴心妄想！！”
“至少现在是护着的，只要他护着我一日，我就能跋扈一日。”寒酥挺直脊背，寒冽的目光锁着顾老爷子幽幽道。
“我们各自把戏演好比什么都强，别到时候气也受了，还落个家风不好，虐待子女的名声。”
“孽障！孽障啊！！”顾老爷子气的两眼一黑，咣当坐回了椅子上。
“爸！爸！”顾川善吓得急忙去扶住。
“看来爷爷身体不好啊，那就早点歇着吧。”寒酥撂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女佣对上寒酥冰冷肃杀的目光，头皮都发麻了，当即低下头不敢喘气。
我焯，这寒酥也太勇了，真不怕在顾家被暗杀了？
门口不远处，听到了全程对话的顾璟珩从鼻子里轻嗤一声，轻轻勾起了唇。
看来这小丫头跟她母亲半点不像。
寒酥出了门，正好在走廊里遇到去找顾老爷子的顾璟珩。
“堂哥。”寒酥微微一笑，礼貌的低了低下巴。
顾璟珩见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心里略微惊愕，面上不动声色：“你不该这么对爷爷说话。”
“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寒酥耸耸肩，错开顾璟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璟珩抿了抿唇，心里有陌生的，从未体会过的情绪砰的爆开了。
回到正厅，寒酥看到沈念正帮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整理衣服。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跟齐家小少爷动手，爸爸跟他们家还有生意往来，知道吗？”
“可他说寒酥是野种，说我也是！”少年皱着眉头道。
寒酥走近，看到少年的脸，再一次感受到沈念基因的强大。
男孩长得不是一般的俊俏，完全没有半点顾川善平凡基因的影子。
除了脸型锋利，五官全都带了沈念的影子，精致的偏了阴柔。
跟她……也很像。
沈念看见寒酥，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顾子羡，叫姐姐。”
虽然顾子羡在手机上看了很多遍寒酥，但当他转过头看到寒酥时还是眼神一亮。
“她才不是我姐姐。”顾子羡瞪着寒酥，甩开沈念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沈念无奈的笑笑：“因为你，他在学校被同学看不起，还跟人打了架，你别放在心上。”
“无妨。”寒酥挑挑眉：“我住哪里。”
“跟我来吧。”沈念带着寒酥上楼，语气疏离的问：“你爷爷是不是说了不好听的话。”
“没我说的难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