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在他们后面吗?”
马车中的大总管听着小太监的询问,沉吟开口:
“跟上吧!”
“诺!”
话音落下,他们一行人紧紧跟随在了王家村村民的队伍后面。
王家村村民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十数匹大马还有马上那些带着武器的人,一个个面色苍白。
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哪怕几十个人并排而行,也没人愿意吊在最后。
口中,胆怯地发出窸窸窣窣声:
“他们是什么人啊?骑兵吗?”
“不像,他们身上穿得那般华贵,怎会是骑兵老爷!”
“那是商人护卫?不会对我们动手吧?毕竟我们身上都带着家当被不准就”
“”
他们说着,欲言又止,不停回头去看,生怕后面跟着的人听到。
既胆小又没骨气。
倒是村长在看到那骑马绕着他们兜了一圈的骑兵后,有所准备。
唤着村中猎户以及之前巡逻队的十数人,共计四十余人悄悄落到队伍的最后方。
在看到那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兵以及那一辆马车后,剑拔弩张。
“你们是何人?”村长王大阔对着身后那些骑着大马的太监高声喝问。
而之前落下在队伍最后面的村民再次加快了一些脚步,彻底消失在了身骑大马的众太监视野内。
留下村长王大阔等人缓缓跟着队伍最后面,与其对峙。
看着突然冒出的青壮,他们手中持着弓箭甚至将弓拉开对准自己等人。
一众太监顿时恼火。
手都摸在了刀鞘之上!
要知道,他们可是皇帝近臣,到了哪里不是被高官礼遇有加,而今竟然被一群乡野刁民如此无礼对待?
岂能容忍!
“慢着!”
就在双方火药味正浓,随时都要爆发争斗的瞬间,一声尖细的嗓音从马车中传出。
众太监听到声音,瞬间将按住武器的手收了回来。
村长王大阔也示意手持弓箭的猎人们将弓箭调整方向,不要对准人,以免失手。
“杂家携手下途径盐湖,并无恶意。”
“只打算跟随诸君身后离开盐湖而已,万没有动手之念,如有惊扰,还望海涵!”
“请诸君行个方便!”马车里那尖细的声音再次传出。
彬彬有礼的样子让王大阔心中生出好感。
对方是骑兵,身着华贵的衣衫之下鼓鼓囊囊,明显是有甲胄在身。
断然不会被他们这几十个人唬到,但那马车中的贵人却没有以势压人,而是直接阐明来意。
当得上是坦荡君子。
可好感归好感,王大阔知道自己的身份,自是要为村民考虑。
对着对方提醒道:
“既无恶意,那便跟着罢。”
“但我村中壮汉可能要与诸位同行,迁徙妇孺过多,略有提防之心,还望勿怪。”
“自无责怪之理,村中有君为长者,实属大幸。”轿中再次传出那尖细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对王大阔这思虑周到的样子善意更浓了一些。
“说来惭愧,杂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长者酌情。”
有所求?王大阔听到这里,眉头微皱。
这等贵人,他们这等农家子如何帮得上忙?
“请讲!”王大阔沉吟片刻,开口道。
“我等行至盐湖,水囊已空,还望长者匀出些许水来。”轿子里,那尖细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听到要水,王家村众人顿时露出紧张之色。
他们这一路上,除了在北云郡的云山上找寻到了一点水源补充外,从未见到任何可用于补充的水源。
村中一些人甚至在沈茜的建议下储蓄了部分尿液用于复饮。
怎能将珍贵的水源送匀给他们?
“村中有水者非我,我且将她唤来,如若她自愿,或可匀出一些。”
“如若不愿,还望贵人不要为难。”王大阔思虑片刻,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打算将这件事说与王沈氏听。
由王沈氏自行定夺。
“长者且去。”轿中人礼貌回应。
待到王大阔离开。
一个骑着马的小太监凑到轿子旁边,低声对着轿子内问道:
“大总管,何须对一群乡野之人如此礼遇?”
“直接亮明身份,让他们献出水,他们岂敢不献?”
“小李子。”听到这询问,轿内传出一阵轻笑:
“你跟在杂家身边也有三年之久了吧?”
不待小李子回应,轿内的声音继续问道:
“何时见过杂家以权势压人?”
“他们只是我大梁境内受灾的无辜百姓,如今迫不得已背井离乡,是我等之过,哪有犯错后,还欺压受难者的道理?”
听到轿内的反问,小李子心中暗自腹诽:何时见过?你每天都在以权势压人啊!
但他只敢在心中腹诽而已,可不敢真这般说,只听他低眉顺眼地恭维道:
“大总管高义。”
“小李子拍马追而不及!”
虽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