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是‘迟’字旗?
北境商户那种不入流的旗帜在郡王面前,他们哪里敢立起来。
而且,就算真的立起来,这到了大梁梁都所在郡县,也没人认识了。
也就在边境略有一些名头罢了。
“关城门!”
不等沈茜等人来到城门下,一声大喝从城门楼上传来。
瞬间,厚重的城门从两侧被缓缓关闭。
一个巨大的横木从上方掉落,将城门死死卡住。
流民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可在见到那浩浩荡荡数千人的军队后,还是很自觉地将城门口位置让了出来。
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声议论:
“这迟字大旗,是哪家将军?”
“没听说过我大梁武将有迟姓啊。”
“该不会是蛮子吧?”
“”
流民之中,众说纷纭。
甚至有人将迟愈等人当作了叛乱的叛军,自立为王,将这事情还讲得绘声绘色。
骑在马上的迟愈听着,额头青筋直跳。
自己在民间就这么没有知名度吗?
城门楼上,官吏对着靠近城墙的沈茜一行人大声暴喝:
“不要再靠近了!”
“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在原地等县令、县尉大人过来交谈定夺。”
“放肆!”上面看守城门的官吏话音才落下,就听迟愈身边的亲卫大声怒喝:
“尔等可见我洛云郡郡主迟字大旗?”
“弓箭相向,你们可知后果?”
城墙上的官吏听到那骑马士卒的暴喝,顿感压力。
可他守的乃是梁堤县,护的是梁堤县百姓安危。
自然不能因为对方的恐吓而放下武器,任由对方入城。
万一是蛮子假扮的呢?
“且等县尉、县令前来,查明正身后,下官愿意受罚。”城墙上官吏应着头皮说道。
他的心中却在骂娘:自己这是到了几辈子的霉,才在当值的时候遇到这档子事。
无论放行与阻拦,都要受到惩戒,只是惩戒的大小要看城外那位郡主的心情了。
周围聚集的流民在听到后纷纷露出了然之色。
同时目光在一众兵丁和后面的护卫、王家村众人身上扫过。
小声议论:
“真的是郡主吧?那不然那后面怎会跟着数千百姓。”
“洛云郡郡主仁慈啊,竟然庇护了逃难的流民。”
“嘶,你们看到那马车上的没?那些拉着的,都是炮制过的人头!蛮子的人头!”
“怎么可能,如果那些都是蛮子人头,数量恐怕破千了吧?”
“”
震惊的声音在流民中传开。
蛮子,破千不可敌。
这几乎是大梁人的共识,尤其是家中有在边境当过兵的,最有感触。
攻城战还好。
可是一旦遇到了平原野战,三万士卒在平地都可能被对方一千重骑杀穿。
这梁都郡之外,可是平原郡,这些人头看样子就是新杀的。
野战斩获一千蛮子头颅,这放在整个大梁都是大捷!
一时间,一些胆子大的流民凑上前来,对着站立有素的士兵问道:
“这些蛮子是你们最新杀的?”
“他们难道已经打到梁都郡了?”
“上千蛮子,你们怎么杀的?”
“”
面对这些询问,在场的士卒兵丁脸上都呈现了兴奋之色。
甚至呼吸都加重了。
那一场痛快的屠杀战役,每个人都记忆深刻。
甚至想要当场讲述。
可有军规在,他们不能乱动,不能随意在行军途中开口交流。
只能憋着。
流民们见状,纷纷将目标转移。
朝着后面的王家村众人问道:
“他们不说,老乡你们给我们讲讲呗?咱大梁能再野战之中大破蛮子千人铁骑?”
“对对对,老乡讲讲!如此强的战力,我都想加入军队,一起杀蛮子了,但阿爷讲述,蛮子不可力敌,多次阻挠我当兵。”
“”
面对流民的询问,王家村可就没那么拘谨了。
他们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讲得更是一个眉飞色舞。
将沈茜如何运用火牛阵,大破蛮子千人骑阵的事情大肆讲述。
听得村民们一愣一愣的。
火牛阵,用牛群的冲锋破掉重甲骑兵的冲锋。
简直闻所未闻。
可正是这种离奇造就的旷世大胜,让寂静的流民青年那颗炙热的心脏再次燃了起来。
“将军!还招兵吗?”
“我手有力,可为马前卒!”
“我家是平原郡的,请郡主赋我兵甲,我愿以命效死!”
“还请将军收我等入营!”
“”
一声声高呼从流民青壮中发出。
门外,这可是几万人,其中青壮数量更是达到了万余。
他们的高呼,震天响。
刚刚来到城墙上的县令和县尉听着城外的动静,一脸懵逼。
看着城墙上值守的官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