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云跑到奶奶家,奶奶正在看电视。
见她满脸泪水,心疼地皱起眉头,把她抱在怀里,“谁欺负你了?”
“母亲刚认了一个侄女,她叫我不要告诉您,可为了她打我一巴掌,实在是气不过。”
她的眼泪巴巴地直掉,还是第一次见她受这样的委屈。
难道是儿子和那个狐狸精的孩子?
老夫人胸口发闷,但仍旧耐心地安抚着刘云云,“你是奶奶唯一的孙女,我的掌上明珠,就连你的母亲都不能欺负你,我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
刘樱急忙赶来,公司的事交给助理处理,她没想女儿的嘴这么不严,才几天就告诉了母亲。
早知道当初,让洛雪在外面租个房子,也怪自己一时心软找了个烫手的山芋。
刚进门,母亲严厉地斥责她,“你还和他联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刘樱坐在她旁边,瞥了一眼刘云云,好声好气地说道:“母亲都过去几十年了,他必竟是我哥,我怎能什么都不管呢?”
“几十年了,他沒来看我一眼,从他选择那个女人开始,我就没他这个儿子。”
母亲提起他满眼的恨铁不成钢。
从小哥哥最听母亲的话,无论学习,生活,谈恋爱都是母亲说得算。
而她就显得不那么听话了,然而她比哥哥自由许多,因为母亲的一颗心全在他的身上。
那时她还嫉恨哥哥,后来随着长大,她才渐渐意识到,母亲的那种爱是一种残忍的控制,是能把人逼疯的地步。
后来哥哥与一个女人私奔,消失了许多年,她也是这一两年才找到他。
发现他改了名字,样子也变了许多,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而那个女人离开了,留下一个女儿给他。
她和哥哥约定,二三个月联系一次。
看他过得艰难,想给点钱,他是一分也不肯收,没想到再见他的时候,他却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了。
刘樱犹豫要不要把哥哥的情况告诉母亲,索性就直接说了,“哥哥车祸在医院昏迷二三个月了。”
母亲的脸色铁青,眼神里除了恨,也有不安,她眉头紧锁,心里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去看看他。
三人来到医院都是下午了。
洛雪守在父亲床边。
这段时间,她发现陆廷不像当初那样管着她,她自由了许多。
她给父亲按摩着手臂,她在的时候就让护工休息,她可以好好陪着父亲。
单间的病房特别安静,有时她会讲讲故事给他听。
门被打开,洛雪看向门口。
刘樱和刘云云搀着七十来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老太太步子稳健,满脸的皱纹,却带着威严,一双眼睛特别锐利,明亮。
“就是她。”刘云云指着洛雪。
老太太瞥了一眼,满是不屑,目光停留在病床上的男人,神情严肃复杂。
“不听我的有什么好下场,落到如此地步,都怪他有眼无珠,相信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刘樱皱眉,这个时候了,母亲还这样狠心,当真是冷血无情,这些年她有意离她远远的,逢年过节才去看她。
“哥哥都病成这样了,以后有可能醒不过,你就消消气算了。”
刘樱的眼神带着一丝埋怨,她和哥哥一样,只是听话的小猫小狗,啥事都不能做主。
“你闭嘴,让他自生自灭,他不是有骨气嘛,都别管他。”
听完她们的对话,洛雪心里翻江倒海,父亲从不提自己的母亲,原来是从没体会过母亲的疼爱。
洛雪眼泛泪光,喉咙难受地说不出话,使出全身的力气,愤怒道:“父亲没有你们这样冷血无情的亲人,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老太太一时愣住,然后仔细打量着她,眼神充斥着鄙夷。
她和那个女人真像。
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有一张勾引魅惑男人的脸蛋。
记得当年,他领会那个女人就要结婚,原因是怀孕三个月了,可他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害得自己丢尽了脸面。
老太太越想越气,那女人怀了个野种,骗过他儿子,就是想嫁进她家!
老太太冷着脸,轻咳一声。
“你仔细瞧瞧,你和他哪里像了?一野女人怀得野种而已。”
洛雪如遭雷击,双眼发直,下意识看向父亲,脑海里浮现小时候抱着父亲的脖子,旁边人笑着说的那句话。
洛雪长得像母亲,和父亲一点也不像。
难道这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吗?
而母亲突然离开的那年,她才五岁……
洛雪不敢细想!
洛雪眼角通红,嫣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声音颤抖起来,“不允许你说我的母亲,你们赶紧离开。”
洛雪往外赶着她们,想把门关上,怎料,刘云云用力推了她一把,洛雪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刘云云嘲笑地勾起唇角,“你有什么资格,一个外人罢了,就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你了,多可怜!”
刘云云装作同情地摇了摇头。
刘樱对那个女人也是一肚子气,她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