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吓了一条。
那房间里的灯光,开得那叫一个亮堂啊。
惨白的大灯,打得那屋里比白天还亮,那蔫儿吧唧的服务员,整张脸惨白,神情都有些木讷了。
在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警员还大声的吼:你昨天怎么剥掉那老人的脸的,给我说明白。
我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倒是冯春生,嘿嘿一笑,说:哎哟喂……竹局长,你们公
安局,也玩熬鹰这一套啊?
竹圣元示意警员都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竹圣元说:也不是纯熬鹰,就是打打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给审讯铺路。
我偷偷问冯春生,什么叫熬鹰?
冯春生说以前老燕都城里,那些玩老鹰的,首先得熬鹰。
那鹰有野性,毕竟天空之王嘛……不怎么听话。
不听话怎么办?先把鹰绑起来,然后用大灯打着,灯死死的照着老鹰的眼睛,只要鹰一睡觉,立马用棍子戳醒,一般熬个三十四个小时,那鹰就老实了,就听话了。
后来东北那边一百零八路的绺子,绑了票,也那熬鹰的法子对付人质,让他们给自己家里写信要赎金。
只是想不到这熬鹰的法子,用在了审讯犯人的身上。
冯春生说:一般这人,熬一个一天一宿,基本上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
那服务员挺可怜的,见了我们几个,说道:领导……我受不了了,我要睡觉,我现在眼睛都疼……你们说的什么剥脸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求你们了……
竹圣元可能觉得这么对服务员也不太像话,松了松领带,咳嗽一声,让我去问问那服务员。
我问服务员: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我……我哪儿都没去。”
我又说:你昨天,是不是在楼上的3015房间里面的柜子里,放了一个投影设备去了?
“3015都不归我管。”服务员说:我老实说了吧……我们酒店是有分工的,我们四楼,有专门的棋牌室,我呢,就在里面服务客人,如果没有客人要服务,我就得站在门口等着人使唤,那都有监控录像证实的,其中我连一趟厕所都没上。
冯春生冷笑道:什么棋牌室,就是一个赌博室。
那服务员快哭了:我也
不管那是赌博还是娱乐,这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打工的,我干活拿钱,那客人给我小费我就多赚点,不给我消费,我就拿死工资,我特么一点违法的事都没干,你们特么到底知道不知道啊!你们这群王八蛋,凭什么抓我……把老子放出去!不放我杀了你们全家……!
这服务员被熬了一天鹰,整个人都有些上神经质了,话说不上几句,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倒是柷小玲上去,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让他安静。
接着,柷小玲又说:各位,杀人的,不是这服务员,我闻到他身上有鬼物的味道了。
这次的事可能真的如同彭文说的,不是人害的人,是鬼害的人。
我问柷小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柷小玲说她的鼻子,往上能闻到王母娘娘在洗澡,往下能闻到阎王爷在拉屎,灵着呢。
竹圣元也再次跟柷小玲确认了一遍:真的是鬼办的事?
柷小玲点头——应该是鬼,不是人。
竹圣元点头,对那服务员说:你先睡吧,睡完了明天就可以走了。
“我睡?我特么不睡。”服务员吼道: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等我一打盹,还没睡三分钟,直接一盆冷水把我给浇醒……你们这馊主意我知道……我不睡。
呵呵!
看这服务员的表现,竹圣元手下那群审讯人的警员,手段是够硬、够狠、够阴。
“没人再吵你了。”
竹圣元带着我们几个出了门,出门的档口,他把灯给摁灭了。
吧嗒。
就在这灭灯的一刻,我甚至都听到了鼾声。
我们几个走到了门口,我却独自折了回来……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事就发生在那服务员的身上,现在我想起来了。
我得回去啊。
我又扭开了门,进了那黑黢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