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僵,竟然没有僵的味道,我们也都没发现。
我眯着眼睛,看着涂鸦,问冯春生:你说会不会真正的涂鸦已经死了?
“我看不像。”冯春生说:涂鸦应该还是那个涂鸦,但他遇到了什么玄奇的事,拥有了现在这一身邪魅的道行。
在涂鸦吸食了金小四的一部分血液,变得龙精虎猛,打得密十三节节败退的时候,大金牙猛地冲涂鸦吼道:涂鸦!你就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还记得谁帮你报了你姐姐的仇吗?
一说到涂鸦姐姐的仇,涂鸦冷静了一些,看着大金牙。
大金牙指着密十三
,指着李善水,然后又指了指风影,说:六年前,就是我们几个人,帮你涂鸦报了你姐姐的仇,现在干啥!跟我们拔刀相向?还要杀人?
李善水这时候才开始说话,说道:涂鸦!我刚才一直没动,知道为什么吗?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要无情到什么程度。
涂鸦的表情变得僵滞,过了一分钟,他忽然哭了出来,眼泪婆娑,不像刚才那么狰狞,他说道:我……我没想和你们斗,我也不想害水子你们,可是我没办法!我是被逼无奈,我没路走了。
他提留着金小四的手,一阵阵的颤抖,接着,他扔出了金小四,自己跪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头发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他无比落魄的说道:我是阴山大司马,我这一身道行,也不是我自己得来的,你们动手吧,我不还手了。
涂鸦被大金牙骂了一阵之后,整个人军心涣散,忽然就跪地举手投降了。
我想,涂鸦和东北阴人之间,估计还有一段故事——不然凭借大金牙那几句话,他涂鸦也不至于直接缴械投降。
李善水走到了涂鸦的身边,一只手按住了涂鸦的肩膀,说:起来!是个男人就起来。
“我没脸起来了。”涂鸦歪着头,说:我对不起我师父,我也对不起我师弟,也对不起我的阴阳绣门派,还对不起你们……
我听到了我师父,连忙扯住了涂鸦的衣领,问他:你说你对不起师父,师父呢?师父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你逼走的?
“不是我逼走的,是另外一个人逼走的。”
我问涂鸦:另外一个人是谁?
“白衣獠。”涂鸦说:我见过人喊他白衣先生。
“白衣獠?”我听了,感觉心里火气直往上面冒,我开始就和冯春生推测,可能阴山大司马和白衣獠,完全是一伙儿的——现在看,还真的是一伙儿的。
我问涂鸦:
白衣獠在哪儿?
“我不知道。”涂鸦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和你一样,是阴阳绣里的一个普通弟子——那些年,我也没害过人,我也没什么本事,一直到我遇上了白衣獠——我才开始一步步的堕落,直到变成了像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盯着涂鸦,问道:你到底怎么招惹上的白衣獠?白衣獠又是谁?
涂鸦抬头,用十分落寞的眼神看着我,忽然,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反手箍住了我的脖颈,对我吼道:我怎么招惹上的白衣獠?一切都因为你!因为我对你的妒忌……
他吼完,又放开了手,我捂住脖子咳嗽。
涂鸦又变得颓废了起来,他问我:我和你年纪差不多,比你大个四五岁的样子,你可知道,师父什么时候交我手艺的吗?交我一些关于阴阳绣的法子吗?
我摇了摇头。
话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我其实知道——我师父在收了我这个弟子之后,就再也没收过第二个徒弟了……但看涂鸦的年纪,他跟随我师父学艺,肯定是在我拜师之后的事。
但我根本不认识和我一起学艺的涂鸦啊,一直到他后来给我师父哭坟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阴阳绣,还有这么一位师兄呢。
我说我不知道。
涂鸦说大概是十五年前的时候,他当时十二三岁的模样,是个孤儿,没地方去,当了闽南一家刺青店里的学徒工。
那家刺青店,我师父常去——这个我知道,我师父对刺青本身还是很热衷的,经常会去刺青店和一些老师傅交流一下手艺之类的。
我师父去了刺青店,遇上了涂鸦,他们这才开始了师徒缘分。
当然,我师父在刺青店里教涂鸦的,可不是阴阳绣,就是普通的传统刺青,他是想让涂鸦学一门手艺……并不是让涂鸦学习阴阳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