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龟窑询问冯春生:他怎么警告我们的?不就是拉了一次空弓吗?
冯春生眯着眼睛,看着李龟窑,说道:别看你手段厉害,但你根本就不懂江湖!也不懂这些江湖里头的隐喻。
李龟窑笑笑,没说话,就看着站在我们几十米外的黑衣箭手。
要说他有点特殊,虽然泥人王的阴术,当真是厉害,但那都是家学渊源——李龟窑从来没混过阴行,也没踩入过江湖,他充其量,算是一个民间高手,自然对很多门道,一窍不通。
冯春生呢,拳脚功夫那几乎是零,打谁都打不过,但难得的是,他见过的事多,见过的高手多,眼界高。
冯春生说:这张弓搭箭你别看简单,能说明很多问题——射箭,靠的是臂力!双臂拉开越重的弓,就说明这臂力越是强大。
臂力奇大,这人的拳头,自然是相当有分量的。
所以,以前那些大将,要简单的测试一下武艺,无非就是给一张硬弓,能拉开,那就是技艺过人。
这叫“开弓问技”!
冯春生指着那黑衣人,说道:你刚才听到弓响了没?这么远的距离,弓的响声还那么大,说明这弓特别硬,非常难开,但那黑衣人,很简单就把弓给拉开了,这说明这黑衣人,臂力过人——再看他发弓的一下,整个人身子动也不动,下盘很稳,是个外家功夫的顶级好手。
“哦!”李龟窑说道:那我要去试探试探,看这个人,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说完,李龟窑开始撸袖子,要去试一试那黑衣箭手的深浅。
“奶奶个熊,我们自己阴行办事,这个王八蛋都恐吓我们两回了。”李龟窑一边撸袖子,一边骂。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黑衣人搭箭了,他再次拉满了弓,那李龟窑还没开始动呢,那羽箭过来了。
真
的是“箭去似流星”,这一箭,直接射下了我们旁边树的一片叶子。
箭头射断了叶子的筋,叶子缓缓的飘了下来。
这人的箭法,真的神了。
不过,这箭手露了这么大一手,示威却并没有完成。
我看到叶子刚刚落下,便又去看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再次弯弓搭箭,不过这次,他猫着腰,朝着一旁的野山方向跑了十来步,忽然扭头,再发了一箭。
呼呼!
携带着风声的羽箭,冷不丁的射了出来。
这一箭掠过了刚才那颗树的位置,竟然将第一箭射下来的叶子给串上了。
接着,这一箭,去势不减,猛地钉在了我们身后的车子上。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那羽箭,扎在了我们汽车的梁上——羽箭射了几十米后,还能钉穿钢板。
那片叶子,在那羽箭的箭杆上吊着。
要说这黑衣箭手刚才跟我们打照面时候的拉空弓,也就冯春生这种懂行的人才看得出门道。
但这两箭,哪怕眼力再不怎么高明,也瞧得出来,那箭手的手段,神乎其技。
准度、力量、技巧,人弓合一。
那黑衣箭手此时已经上了野山的边缘,高生吼道:挡诅咒者,杀无赦!
说完,黑衣箭手,就钻进了野山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我们四人,瞧着那汽车上的羽箭,互相看了一眼。
“强手,非常硬的强手。”冯春生说道。
李龟窑说:玛德——这人的箭,绝了!我这要是跑过去,没准都给人射成了刺猬。
如今,我们这群人,都有点忌惮那黑衣箭手了。
“这真是江湖人啊。”我对冯春生说。
冯春生说肯定是——他这是江湖手段——先礼后兵!已经警告了两次,再犯,那就是第三次了。
要说我、冯春生和李龟窑三个人的反应,其实还好,虽然
有些忌惮那黑衣箭手的箭术,但至少不怎么恐惧。
那罗门海却吓得够呛,整张脸像是纸糊的似的,他说话都不全了:厉……厉害……太厉害了……这……我。
我问罗门海:你不打算去找山庙了?
“找!”罗门海煞白着脸,说道:我需要钱……
他快速的冲到了汽车内,从车里拿出了一瓶饮料,喝了一半,稳定住了情绪,问我:于水老板,只要是我死了,那你铁定得给我一百万吧?
“对!”我说。
“那就可以找。”罗门海说道:哪怕被那箭射死了……我认了。
我扫了罗门海一眼,我发现——这罗门海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他们家的山庙上,他就关心那一百万。
仿佛,我们是在买他的命似的。
“走不走?”罗门海问我们。
我说走!
我们几个,再次上车,这次,直接去了买齐了所有给罗门海做纸人的材料,继续去找山庙。
这去山庙的路上,我心里还真有些犯怵——那个黑衣箭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问冯春生,这江湖之中,可有什么箭术高人?
冯春生盯着我,说道:我告诉你——东北招阴人李善水旗下,有一名箭术高手。
“谁?”
“段广义。”冯春生说道:此人活了三世,他活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