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不停地吞咽口水。
没办法,这是条件反射,谁也挡不住。
陈云峰来这边转了一回,就和陈父抬过来一张八仙桌,放到鱼塘边的小屋里,关上迎风的那面窗,就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着这边的鱼塘柳岸,还有另外一侧的菜地麦田。
沐浴着红彤彤的晚霞,这里的乡村景致也变得更加迷人。
晚上的菜色就比较简单,陈母用野荠菜与百合熬了半锅热气腾腾的荠菜百合养生粥;又用野荠菜和鸡蛋做馅,炸了一小盘子黄灿灿的薄皮春卷;再有一个“清清白白”的野荠菜豆腐羹,每一道都是乡土气息十足。
除了野荠菜,还用宁小雪他们在菜园摘的萝卜莴笋等,做了个清炒菜薹、莴笋炒干丝、凉拌糖醋萝卜,还有一道红烧河鲫鱼,烧了三条上午钓到的野鲫鱼。
李永弄出来的烤串,也给装到盘子里,摆到桌子上。
“这边风凉,大家都趁热吃,”陈云峰热情地招呼着:“桌上的菜,都是小李、小宁亲自摘的,特别是这个野荠菜,还是田头野生的,鱼也是大家从河里钓上来的野鱼。”
陈友峰在餐桌旁应付裕如,很多游客,都会因为自己的参与,而觉得饭菜更加好吃,何况,今个儿的这些菜都很地道。
老头们早就让烧烤的香气勾得食指大动,这会儿面对一桌子乡土味十足的美食,也都忍耐不住,坐上桌子,筷子就动手。
几个老头不约而同地将筷子伸向那盘子红烧鲫鱼,还是杨大炮的动作最快,剔了块鲫鱼腹鳍那地方的,放进嘴里嚼了嚼,失望地连连摇头,大声嚷道:“上海这地儿,污染太多,这野鱼也没味道,跟小李家的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不行了,小李你得给个准信,啥时候再给老头子弄两条——不,一条就行了,”杨老头索性放下筷子,开始冲屋子外面的李永大声嚷嚷,那样子好像三岁的小孩,缠着大人要糖吃的,逗得在李永身边帮忙的宁小雪偷偷发笑。
“老杨啊,你们就放心吧,再过两三天,星期三早上到我那里,多了没有,一人一条还是有的,”李永在鱼塘边烤着烤串,杨大炮的大嗓门听得很清楚,也大声回应。
之前,他也在苦恼,水空间里养满了鱼苗,鱼苗要长大需要挺长的一段时间,这期间就吃不上水空间改造过的鱼虾。
如今,水空间再次升级,增加了一个独立的淡水空间,他就可以到菜场买些较大的活鱼放
养在里面。
根据以往的经验,周一晚上去菜场,经过一天一夜的改造,吐故纳新,周二晚上就能拿出来吃了。
为了保险,以及掩饰鱼的来源,李永就将时间定在周三的早上。
“周三就能吃到了?”杨大炮喜出望外,饭也顾不得吃了,丢下筷子就冲门外嚷嚷:“小李啊,星期三,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周三早上,可就直接去你那了。”
又笑着对桌子上的人说道:“老陈老宋、老易老王,你们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吃啥都没味道,现在好了,终于看到希望了。”
“确实是这样,”陈老头是美食方面的权威,据说还是啥美食协会的会员,他微笑着拿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肴:“要说平时,陈阿婆这些菜都算不错,充满乡土味,但是一想到小李的鱼汤,那就味同嚼蜡了。”
陈云峰在旁边听了就很吃惊,他对自家的农家菜向来很有信心,平常那些来玩的,吃过以后都是赞不绝口,居然得了个“味同嚼蜡”的评价。
要不是和几个老头比较熟,陈云峰就会以为他们在胡诌,这会儿却是连忙笑着问道:“小李是哪个地方人,特产什么种类的鱼?”
“江苏黄海那地方,要说野鱼也不确切,滩涂上放养的,能有这个味道,十中无一,便是自家塘里面,也要挑卖相好的,才有味道,”李永将剩下的料全都弄完,端着一盘子香喷喷的烤串走进房间。
“黄海我去过,河湖还有海边的滩涂很多,倒没听说有这样的鱼,”陈云峰笑着说道:“我这农庄,就需要乡土味的食材,要是味道跟桌上的野鱼差不多,小兄弟帮忙牵个线,我可以大量订购。”
“小陈,你是觉得我老了,吃东西都吃不出味了?”杨老头听了这话,把眼一瞪,满脸的不高兴。
“哪能呢!”陈云峰连忙解释,他听李永说得夸张,以为几个老头是做做样子,要帮他推销土产:“我只是这么一说,就请小兄弟帮这个忙……”
“你就拉倒吧!”杨老头用力挥了挥手:“那鱼可不是一般的鱼,我们几个想吃都吃不上,还有多余的让你拿来招待那些俗气的食客?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去,趁早死了这条心。”
陈云峰就看了看李永,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云峰见自个儿会错了意,尴尬地笑了笑:“要是这样,那云峰还真不敢起这个贪念,反正小兄弟有我的名片,要是有别的什么事情,或者想来玩的,尽管给我电话。”
这家伙果然是头脑灵活,立马换了套说辞,照旧说得滴水不漏。
没想到杨老头还是不依不饶,板着脸教训陈云峰,要打消他最后的希望:“别的事情我不管,就这野鱼的事情,你可别想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