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这三片破图怎么弄?”张猛不等门关严实,嘟囔道。
“现在我们兄弟手上的地图就是这个样啊。”刘禹明显情绪不高,“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哥,我们当务之急是按地图到山上探一探地形。”
“大哥,三弟,我看我们现在不能上山,否则不但得不到宝藏,反而会引火烧身!”
“二弟分析得甚是!”刘禹向张猛解释道,“今天闹出的动静,恐怕路人皆知我们所为何来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管他什么鸟人!找到宝藏,你和二哥负责挖掘,我负责阻止外人接近不就行了吗!”
“三弟,原来我等自以为可以秘密行事,现在看来,一直都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的确如此。”刘禹道,“魏家兄弟在你们找到为兄之前,就一直在为兄的绸缎铺对面开了一家茶庄和瓷器铺,看来是早有预谋。这些年我半夜三更不时听见窗外屋檐上有动静,原来是被贼惦记上了。”
入夜,三人沉闷地草草用过晚饭,便早早地躺下睡觉。人困马乏,加上没心没肺,张猛很快就响起了鼾声,关翼仰面朝着屋檐上的青瓦回忆着白天的经历,刘禹则怀揣着像炸弹一样的地图辗转反侧。
他耳边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千叮咛万嘱咐:“禹儿,你一定要找到祖先留下的宝藏,光复汉室”
他想起关翼和张猛出现在他绸缎铺的时候,二人脸上的灿烂笑容;想起三片残缺的地图给他们带来的欣喜和无休止的找寻;想起魏氏兄弟打量他进出店铺时的阴险眼光他进入了恍惚之中,外面不时传来不可琢磨的声音,既遥远又切近,既细微又洪亮,像细雨又像怒涛,像虫鸣又像虎啸。
“交出藏宝图,不然灭你九族!”他不知怎的,竟然成为阶下之囚,被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呵斥着,无法分辨,无法挣扎,直到他被关翼喊醒。
醒来后的刘禹一身大汗,回想起晚上的噩梦,他仍然心有余悸,直到鸡叫头遍,才昏昏睡去,关张二人清早醒来,见刘禹一改往日早起的习惯还在睡觉,也就没打扰出客栈上街走动去了。
玉龙镇依山而建,三清客栈也是背靠大山,长在缓坡上的几棵黄桷树,枝桠都快伸进客栈的院子里了。关张二人刚出房门,一只猴子从树丫上跳上客栈屋顶上,然后攀着屋檐敏捷地跳下地,尔后又悄无声息地从半开的窗户跳进诸葛无悔房内,却不吃瓜不拿果,机敏地找寻着什么,可能没发现想要的东西,就又很快跳出窗户攀着廊柱爬上屋顶,几个纵身,就揪住一枝树丫,荡秋千一样弹向另外一枝,很快就消失在客栈后面的树林里。
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加之天才刚亮,竟无人察觉。
小镇有一条马路通向山后,平常有马帮运送各种物资。背面山腰有一间茅草屋,屋前屋后较为宽敞平坦,茂密翠绿的毛竹为它增添了不少的雅致和幽静,左右上下都有石板路延伸向远方。一汪山泉从茅屋背后的山崖上潺潺流下,汇入茅右面的一条小溪流里。
令人惊奇的是:一根毛竹被贯穿了竹节后,巧妙而又恰到好处地搭在了山泉和茅屋之间,清澈的泉水流入屋内的大水缸,又有一根毛竹从水缸引水出来,汇入到篱笆墙下的一个大水缸里。如此一来,茅屋主人一家的生活用水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既享受了上天的恩泽,又有主人的智慧之举。
进入堂屋,每个人都会被其古朴的陈设吸引:堂屋里墙一面扇形竹雕书法,遒劲有力地刻着诸葛亮的《出师表》;檀香萦绕的屋子里,静静地安放着竹制桌椅和茶几;茶几上的瓷壶瓷杯质地晶莹剔透。
没错,这间茅屋的主人就是诸葛无悔。 刚才那猴子正是他驯化了的,名唤小圣。
这猴子很小的时候断了腿,被书童袁立打猎时捡回来,他一番医治和悉心照料,伤好后就特别依赖诸葛无悔,尽管也时常回归自己的群类,但几乎天天都和诸葛无悔兄妹待在茅屋里。有一回在外面吃了别人捕猴子的药果子后,诸葛无悔又是一通疗救,这猴牲就再也不敢吃生人给的瓜果了,对诸葛感恩戴德,言从计听,像一个特别懂事的小孩一样。在诸葛读书和弹琴的时候,它竟能安安静静的坐着聆听,有时还能为兄妹二人端端茶递递水,好像真的成了精。智宗禅师有时前来,它也学会了禅师双手合十的举止。
“与佛有缘,阿弥陀佛”禅师常常哈哈大笑道。 诸葛也时常带它到客栈,有时也打发它从三清客栈给妹妹诸葛清照带些饭菜回茅屋,一来二去,这猴头竟然能不辱使命。 昨晚诸葛有事未回茅屋,这猴子没见到主人,就跑到客栈找寻,甚是着急,在客栈诸葛无悔的房内又没找到,又往另外一个地方找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