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勾结元人的囚犯魏懿魏嗣在监狱打伤送饭的监役,是否处斩此二贼,听候大人发落!”一士兵怒气冲冲来报。
“哦?”余玠听罢,哈哈大笑道,“我们正好可借此贼替我们办办事”
诸葛无悔也是面露喜色道“大人莫非是?”
“天机不可泄露”
二人屏退左右,在内帐一番计议不提。
单说魏懿魏嗣在玉龙山被张珏俘虏后,被押解至成都经审讯后,一直囚禁在狱中,度日如年。隔壁几间牢室,关押着与他二人同时被俘虏的蒙古士兵。他们常常想着如何收买狱卒越狱,怎奈余玠至上任以来,大力整治吏治,特别吩咐对汉奸须加强监囚力度,不得走了要犯,否则军法处斩。魏懿魏嗣两兄弟乃被特别关注的钦犯,囚室看管更是严密。
此时,苦竹关守将南青,落寞地坐在阴暗的监狱里,满心愤恨。他的双眼时而闪烁着怒火,时而又流露出不甘与无奈。是的,因防守不力,屡次被元军攻破城池,他被余玠免除职务并打入监狱。
大帅府内,气氛紧张而凝重。杨卫怒目圆睁,对着余玠大声叫嚷:“大帅如此整肃军纪,我别无意见!但南青将军率我等兄弟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却换来坐牢或免职的对待,弟兄们不服!”
余玠面色冷峻,不为所动。
杨卫的叫嚷愈发激烈,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来呀,把杨卫推出斩首示众!”余玠冰冷的命令刀斧手。
众手下见状,纷纷跪地苦苦求情。诸葛无悔也乘机劝道:“大敌当前,用人之际,大帅可命杨卫戴罪立功。”
“看在众将官面上,饶尔一命;行刑官,给我拖出帐外,杖一百军棍!”
杨卫被打得皮开肉绽,心中的怨恨也愈发强烈。
是夜,士卒们闻听余玠去了利州,约束稍有松懈,值日的监役不满自己当差而其他差役则吆五喝六出去大吃海喝去了,给魏懿魏嗣等人送饭不免一顿怨怅,被这两兄弟听了消息,以为有机可乘,加上自恃有几分蛮力,他们就趁吃饭放风之际打伤狱卒,准备逃跑。
可没等他们逃出监牢大门,就被带队巡逻的余玠提拔的亲信张鱼撞上。张鱼本是嘉陵江上渔夫,凭拳脚和水下功夫被余玠选拨,正想有一番作为。戴着脚镣手铐的魏懿魏嗣哪是对手,被张鱼手下的数十个弟兄围住,毫不客气打得几成废人,五花大绑后被重新打入大牢。一连两三天,几人忍受着筋骨皮肉疼痛之苦,恨不得马上撞墙而死。
一天夜晚三更过后,南青、魏懿魏嗣 等人被一阵喊杀声吵醒,且喊杀声越来越逼近,很快他们所在的监狱门就被几个剽悍的宋兵用大斧头劈开,南青认得领头的是他手下的一个偏将,名叫杨毅,和杨卫是堂兄弟,平 素对自己算是唯唯诺诺。
杨毅进到南青光监牢内,单腿跪倒拱手道:“将军受苦了,末将特来相救。”
“杨将军带了多少人吗?”
“末将带了两百名士兵前来劫狱,外面还有几千弟兄响应,大家伙受不了余玠的窝囊气,反了!”
“你我怎能逃得出去,又往哪里逃?”
“大人,蒙古兵十万铁骑正从剑门关向南挺进,我们一起投了蒙古!”
魏懿魏嗣一听来了精神,拉住杨毅大声道:“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虚假。吾辈正是趁余玠调兵空虚之机起事,特来营救将军。”杨毅知道了二人的身份后,告诉道。
“哈哈哈,我蒙古的勇士们,你们终于来了!”一同被救出来的蒙古士兵兴奋地大叫起来。
“将军,那余玠排除异己,军中的一般老人都被他免的免,调的调,我兄杨卫替将军开罪,差点被余玠斩首。现在军队都姓余了,弟兄们不服啊!”
“好,走!”南青终于相信了杨毅,几人在被解除了脚镣手铐后,跟随杨毅出得牢门,不时都可以看见被杨毅及其手下杀死的狱卒倒在地下。
到了监狱外,只见外面火把亮如白昼,杨卫艰难地趴在马背上,数千军士刀剑出鞘,齐呼:“请将军发号施令!”
南青被杨毅搀扶着骑上一匹马,向众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朝廷大势已去,蒙古大军南下势如破竹,我等前往迎之这些人都是蒙古权贵铁木尔手下弟兄,他们可保我们荣华富贵。”
众兵士高喊:“敬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