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可谓势如破竹,宋兵望风而逃。汉州太守弃城而逃,秃懑所部很快到达云顶山北麓,成都可谓遥遥可望。
“宋人安在,宋人安在?哈哈哈,蒙古男儿所向无敌啊!”秃懑登上一处高坡,在马上得意忘形,指着成都方向道。
“大帅不可轻敌,大军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我看有些不正常——前面地势险要,小心埋伏。”手下军师日那钦道。
“宋军不堪一击,哪有什么埋伏!”自川康制造事端挑拨离间返回,随军征战的铁木耳不屑地说道。他的马后,自然紧跟着魏氏兄弟。
“宋人被我蒙古铁骑吓破了魂魄,早逃得无影无踪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日那钦道。
几人正商量着,忽听一声炮响,只见山坳里杀出一支军队,为首将官正是张珏。他命令士兵们手持盾牌和钩镰枪摆开阵脚。山坡上也亮出大炮,弓弩手也是箭矢在弦。
“对面蛮夷,犯我疆土杀我同胞,今天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哈哈哈,无名小辈口出狂言!你凭什么叫我蒙古勇士有来无回?”秃懑轻蔑的笑着答道。
“凭我大宋百万雄兵,凭我的十面埋伏。”
“大帅,休和他啰嗦,此人和我有仇,看我去把他斩落马下!”铁木耳血气充脑,怒道。
“将军小心。”
铁木耳领命,率领一部人马打马下坡,望张珏冲杀而来。
蒙古战马的确迅猛,很快就冲到张珏面前。
张珏并无半点慌张,两军很快厮杀在一起,不过宋军好像并不善战,如果不是占据地利的优势,恐怕很快就会落败。
张珏和铁木耳交战,铁木耳五大三粗,哇哇大叫,很快张珏就抵挡不住,他虚晃了几枪,调转马头,往山里逃去。
张珏往山里败走,但防守的士兵阵容却一点不慌乱,他们一些用弓弩射住追兵的阵脚,一些前来接应和掩护张珏,整个队伍做到了攻防有序。
秃懑见此,疑心有诈,忙鸣金收兵。铁木尔追得兴起,只得悻悻而回。
“大帅,我正待生擒仇人,为何收兵?”
“我看此人指挥有度,不似真败,还是谨慎些为妙。”
“我蒙古勇士兵贵神速,铁骑所向,宋兵无不丢盔弃甲,张珏鼠辈,装神弄鬼罢了!”
秃懑命令手下打探情报,一面命铁木耳派人联络杨毅。
不到一天,杨毅回信曰:今晚三更,以山上三堆火起为号,杨毅从山上往下,蒙古大军往山里,两面夹击张珏。
是夜北风呼啸,很快下起了大雪,山上很快铺满了积雪。秃懑不以为意,他们蒙古人对这样的天气早已见怪不惊了。
好容易熬到三更,只见云顶山上三堆大火火光冲天,喊杀声由上而下,声势越来越浩大。
“勇士们,随我杀尽宋兵,血洗成都!”早已准备完毕的元军,听到秃懑一声令下,铺天盖地向宋营席卷而去。
眨眼之间,元军骑兵就冲杀到张珏的营寨门前,哨兵一阵锣响,高喊:“元军偷袭,快快逃命呀!”
这喊声大大刺激了元兵杀人的欲望,逃兵毫不犹豫冲进营门,砍开栅栏,蜂拥而入。却只见好多骑兵连人带马一起掉入陷阱。
元兵一阵慌乱,就听山上树林里几门大炮齐鸣,元军人马被炸得尸横遍地。埋伏在山林里和雪地中的宋兵掀开掩体,朝元军万箭齐发。元兵向他们冲杀过去时,却又有很多兵马掉入设有竹钉的陷阱。
正在此时,火光中只见山上一支队伍往下杀来,很快就和张珏的士兵厮杀在一起。
“大帅,此时不杀张珏更待何时?”铁木尔一马当先,向山上冲去,秃懑吩咐手下传令全线出击。待其骑兵主力眼看就要和张珏的士兵交上手时突然一声炮响,山上滚木檑石山洪般砸将下来,无数人马顿成齑粉肉泥。原来秃懑已然陷进了张珏的口袋阵。
杨毅在山上大喊:“不要走了元兵,咱们给同胞报仇的时候到了!”
秃懑心知上当,传令士兵不得慌乱,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列好阵势抵挡箭矢和滚木檑石的袭击。
好不容易,他把人马收缩在了一起,命令人马只防守不得出击。
“大帅,如何是好?”
“铁木尔,你留在此处,和一部分人马牵制张珏,我要避实就虚,率主力直取成都!”
秃懑命令手下迅速撤出,整顿好五万人马。
“哈哈哈,余玠,你自以为得计,安排杨毅引我上当,我倒要看看,咱们鹿死谁手?”
蒙古骑兵本来善于长途奔袭,平原作战,刚才和张珏交战吃了山地战的亏,想到可以血洗成都,大肆抢掠,他们个个像打了鸡血般兴奋,冒着寒风,踏着数寸的积雪,像闪电般向成都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