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站在蜀地的城楼上,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在他到来之后,渐渐有了生机。
他清晰地记得初入蜀地的那一刻,人心惶惶,军纪涣散,吏治腐败,城防漏洞百出。但他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定要让蜀地重焕光彩。他雷厉风行地整肃吏治军纪,修缮城池器械,每一块砖石仿佛都承载着他的决心。招贤馆中,他以赤诚之心广揽贤士,看着王坚、张钰、诸葛无悔等人一一前来,他仿佛看到了蜀地的希望。
钓鱼城的重建,是他战略中的关键一步。采纳播州冉氏兄弟的建议,他倾尽心血打造这座坚固的堡垒。当钓鱼城矗立在大地之上时,他知道,这将是抵御蒙军的重要防线。力排众议推广山城之法,互为依托的十余座山城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守护着蜀地的每一寸土地。
1250 年,蒙古内部争夺汗位,余玠敏锐地抓住时机,率军进攻汉中。尽管最终未能成功,但那冲锋的号角声,那奋勇向前的身影,极大地振奋了川蜀军民的士气。1252 年,蒙军大举南下,全川震动。余玠临危不乱,在嘉定之战中,他指挥若定,大败蒙军。看着欢呼的将士们,他心中满是欣慰。
余玠感慨万千之时,都城临安,丞相郑清之府一片哀恸之声传出:“丞相大人跨鹤西去了”
“哈哈哈,这老匹夫终于死了”得知郑清之死讯的谢方叔在自己书房暗自庆幸道。
哭声、笑声和风雨雷电声一起,响彻了整个都城。
“陛下,臣参余玠深受皇恩却专权跋扈,公权私授”次日早朝,谢方叔出班奏道。
“谢爱卿可有实证?”理宗问道。
谢方叔呈上利州统制姚世安的弹劾奏章。
理宗接过,见姚世安写道:
陛下圣鉴:
臣,利州都统制姚世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冒死上奏。
臣世安,受命镇守利州,夙夜忧叹,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保境安民,以报陛下隆恩。然近日,四川制置使余玠,行专断跋扈之事,实乃危我朝纲,害我社稷,臣不得不奏明陛下,以正视听。
余玠拥兵自重,其心叵测。臣听闻,其在四川,独揽军政大权,肆意妄为,不遵朝廷法度。今又欲强夺臣之兵权,若任其所为,恐日后四川之地,尽落其手,陛下江山危矣。
且余玠此举,引得军心不稳,百姓惶惶。臣等为陛下守土之臣,岂能坐视不理?故臣冒死上奏,恳请陛下明察秋毫,严惩余玠,以安军心,以保社稷。
臣姚世安,叩首再拜,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余玠为了清除跋扈无能的大将,以统一四川的军政,处死嘉定的利州路都统制王夔后,派杨成代统其部属。但移驻云顶山(当在今广元境内)的利州都统制司,却自行推举统制姚世安接任都统制之职。余玠率部至云顶山下,派新任都统制杨成上山任职,遭到姚世安的抵制。姚世安认为余玠要吞并自己,就通过移居云顶山躲避战乱的现任宰相谢方叔的侄子谢蟠,向谢方叔诬陷余玠拥兵自重。
理宗阅览完毕,道:“据诸位爱卿所知,你们对余玠在蜀有何评价?”
“余玠位高权重,却不知事君之礼!” 徐清叟道。
“徐大人此言岂不寒余大人的心!自余大人任四川制置使以来,整顿军务吏治,安抚民心卒意,星罗棋布,依山势构筑营垒,建成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共十余座城池,屯兵聚粮,以拒蒙古。此等布防,调度兵力如臂控指,各城兵力气势联通。余大人又用军士辟地屯垦,蜀中因此殷实富足,蒙古因之无有觊觎之心。试问徐大人,当今能有几人有此功?”新科状元文天祥慷慨激昂地陈述道。
殿下顿时议论纷纷,很多大臣则是保持着一惯的沉默。
数日后,徐清叟再次鼓噪:“陛下岂以余玠握大权,召之不至耶?臣度余玠素失士卒心,必不敢。”
理宗再次陷入猜忌的深深思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