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陈晓故作疑惑,没有追问却胜似追问。
这本来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能说是一个禁忌话题。
如果是别人她自然不能说,但面前的是皇帝,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反而会轻松一些。
她开口道:“姑姑入宫那年,我不过六七。”
“记忆中的她,是我见过世界上最美的女子。那天我哭着抱着不让她走,可想留的人留不住。”
“姑姑为了安慰我,临别时还摘了一只鸢尾花别在我的发梢上。她说等我长大后,便带我一起游览中原,却不想天命弄人,那一别竟是永别……”
念及往事,悲从心来。
她鼻尖酸楚,声音哽咽,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化为点点泪珠垂落。
陈晓替她擦去眼泪,将人轻轻揽入怀中,如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
等乐华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他才试探的开口:“你来到中原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乐华公主有些疑惑:“陛下难道忘了?姑姑嫁入中原不过三年,便是先帝殉葬,何来相见的机会?”
陈晓一拍脑瓜:“哎哟,朕一时糊涂确实忘了。”
看着满脸泪花的乐花,他亲吻着脸上的泪痕,用最无声的方式去安抚。
片刻后,唇齿分开,陈晓安抚她:“乐华,先帝和你姑姑,情意浓厚,生死相伴,也算是全了这段感情,你怎么还伤心了?”
乐华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苦涩道:“陛下言之有理,这样的结局臣妾不该伤心。”
她克制性的缓了缓情绪,忽然抬头道:“陛下,若百年之后,我们也会像先帝和香妃那样吗?”
陈晓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那是自然!”
“陛下,你对臣妾真好,我们也要像姑姑和先帝那样,做一对幸福的人!”
她如小猫似的蹭着陈晓的胸膛,乖巧的不像话。
从交谈之中,陈晓也确定,那个冷宫里的女人就是本该死去的香妃。
很显然,乐华并不知道自己的姑姑还活着。
主子都不知道,那么新月一个侍女,又是如何联络上香妃的?
她是如何逃过殉葬的,又是如何悄然躲在冷宫的?
那个女人和新月之间,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而在他们所计划的内容里,那个燕王修饰什么样的存在呢?
陈晓思绪百转,实在难以琢磨。
不知不觉间,一阵洪亮的鸡叫声远远飘荡而来。
一回神,居然已经四更天了。
陈晓打了个哈哈,看着怀中半睡半醒的乐华,他轻抚女人后背:“爱妃,时候不早,朕得先回去,未上早操做准备了。”
“这样啊……”
乐华自然是有些许不舍的,可她也不能做迷惑君王不早朝的苏妲己。
只能软软起身,劝说道:“陛下,您辛苦半夜,要不再休息一会,臣妾让人准备膳食,等下伺候您洗漱更衣,再去早朝也不迟。”
来一趟他都是提心吊胆的,哪里还敢在这里过夜吃饭?
虽然办完事已然筋疲力尽,可他是半点儿都不敢睡,生怕一闭眼,身上又多一道要命的枷锁。
陈晓苦笑道:“爱妃,你这里软香温玉,朕若是一躺,哪还舍得起来?”
“只叹春宵苦短,朕若是错过了早朝,还叫那些大臣们说爱妃的不是。”
“你说到时候朕向着谁呢?”
他刮了一下乐华的鼻梁,乐华撇撇嘴,满是遗憾。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好再做挽留之举。
来了个离别吻之后,陈晓才匆忙离开。
一只守候在外的新月看到“陛下”可算走了,才匆忙入内。
一如往常,乐华公主在腿上垫了两个枕头,羊躺着呈半倒立状态,为自己尽快怀上龙子做准备。
新月浅作一礼,才开口问道:“公主,那个痴情蛊您可种下了?”
乐华摇头晃脑:“没有。”
“可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乐华冷笑:“不,是因为我压根就不打算用。”
新月更加迷惑不解:“可是您不是说……”
乐华公主伸展双臂,似乎是在回味昨夜。
想到陈晓卖力的表现,还有那些动人的情话,她笑容都融合了些许。
“比起去操控一个傀儡,我更希望用自己的魅力去征服他!”
“他越是不近女色,我就越要让他成为我的裙下臣。
我有这么好的条件还要假借外物之手,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她高傲的扬起脑袋,从枕头下取出那个瓷瓶,随手丢给新月:“你继续保留着吧。”
想着两人从前半夜战到快要天亮,这位“陛下”可能也并非对自家主子毫无感情。
咱们城管的东西,自然应该用在刀刃上,她也就没有继续多说。
只是看着手中的瓷瓶,我都已经心有所思。
“新月,你说我姑姑可有此事留存在人间?”
新月手一抖,差点儿将瓷瓶给掉落在地。
她恍惚抬头,满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