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才打开房门,乌发青衫,婉然清丽,如刚出水的荷,萧宏看得眼都直了。
吉兰见他一脸入神的痴迷,不爽地捅了他一下,“姐姐不会是在屋子里藏了个男人吧?不然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远杳的发梢还是湿的,她捻起一缕道:“看不到我刚沐浴完,难不成要我衣衫不整出来任君观看?”
萧宏愣了下也回过神,阴沉着面色,“大清早的,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沐浴?”
“沐浴还规定时间?”远杳冷冷一笑,“这里不是军营,我也不是王爷手底下那些兵,哪那么多规矩?”
没想到她一点面子也不给,萧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萧华见哥哥落于下风,忍不住冒头喊道:“少跟她废话,二哥,她敢私开小厨房,你快教训教训她!”
远杳不知不觉蹙眉,盯着萧华几乎要盯出一个窟窿,这鬼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好似终于意识到来这的正事,萧宏冷着嗓子,“远氏,你明知王府最近财政紧张,怎么还敢私开小厨房,挥霍钱财?”
“挥霍钱财?”远杳目光扫过理直气壮的萧华、幸灾乐祸的吉兰,最后落在正在发狂的萧宏脸上。
“就算挥霍,那也是我的,你狗吠什么?”远杳冷冷翘唇,目光凌厉,像看二傻子般望着他。
那眼神明摆着在骂他白痴!
萧宏脸色腾地起了一层热浪,“远氏,你敢骂我?”
“哦,”她掏了掏耳朵,勾唇一笑,仿若三月枝头桃花初绽,“原来你也承认自己是狗啊?”
萧宏气得要跳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你骂我二哥是狗?”萧华站出来,脸色烧红愠怒,“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配吗?信不信二哥分分钟把你从王府赶走?”
吉兰揽着萧宏胳膊冷嘲热讽,“你住的可是王府的院子,要是被赶出去,至多也就只能出去租个小院子吧?还没有这么多前呼后拥的仆人伺候,你舍得?”
激将法?
远杳哪里听不出来,吉兰明摆着是想赶她走。可她赚来的家业,凭什么让个妾室登堂入室,踩到头上?
她掩唇笑起,“妹妹说的是,这宅院也是我一手置办起来的,我若是离开,它们我也必须带走。”
“什么?”萧宏眉头皱成铁疙瘩,“王府的东西你凭什么带走?”
“姐姐穷成这个样子了吗?连王府的东西都偷?”吉兰看过来的眼神像看个盗窃贼。
远杳不置可否,淡淡扬唇,让流雪去屋子里把算盘拿过来,啪嗒两下,十指翻飞,“王爷与其过来兴师问罪,不如早些去挣银子。”
“如今不过三日,王爷就已欠臣妾三十万一百零二两了。”远杳话一出口,萧宏就是一阵跳脚,“单利息就一百零二两,你怎么不去抢?”
“去抢哪有借给王爷来的快?”远杳含笑的目光活脱脱像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何况王爷是不会反悔的对吗?”
在她那双比湖水还澄澈的眼睛的照映下,萧宏是怎么都说不出“不对”二字来的。
他面无血色的模样更让远杳兴奋,“我本以为王爷来我这是还钱,没想到是来问罪,可让我空欢喜一场。王爷若是嫌我住在王府不给租金,那就尽快连本带息将那些银两还上,臣妾即刻就能走。”
萧宏脸色涨成猪肝色,觉得脸皮被远杳踩在了脚底下。可偏偏他拿不出一分钱。
还是吉兰不甘心,浓眉上挑。
“姐姐还真是会做生意,那不如就用这利息抵租金了,如何?”
远杳知晓对方在给自己挖坑,不苟言笑道:“王府所在的街唤做凤雏街,当初王爷开府,这府邸是皇上亲赐。”
“所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我和王爷都心知肚明。”
“别急,”远杳淡淡一笑,“这条街上的官员却并非都是府邸的主人,譬如户部尚书张大人,礼部尚书宋大人,还有大理寺卿袁大人,皆是出身寒门,每月租府居住的,臣妾之前打听过,同样大的宅院,月租至多不过一百两,臣妾租住的可不是整个府宅,而只有这个宅院而已,一个月三十两也绰绰有余,三天一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萧宏:“你!”
“王爷莫急,”吉兰睨着远杳,明白这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软柿子,之前看来还是小瞧她了,“既如此,那便一月一百两如何?毕竟王府戒备森严,其他府邸可比不过。”
远杳故作沉思数秒,良久才颔首,“可以。”那点仨瓜俩枣的,她也不是真的计较,就是不想让萧宏高兴而已。
“可还有事?”远杳打了个哈欠,“既然无事,王爷和妹妹就先退下吧,妾身还要去补个回笼觉呢。”
“堂堂王妃,不知给婆母请安,整日不是想着吃就是睡,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王爷息怒,”远杳嘴里说着好话,整个人姿态却是不慌不忙,“规矩臣妾当然知晓,但上次母亲见到臣妾气个不轻,为防止将母亲气病,臣妾还是先不去打扰母亲了。”
说罢,她道:“流雪,送客。”
三个人几乎是被轰出去的。
“这个远氏,居然对二哥二嫂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