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吃的有玩的,没问题,妇人不肯吃饭,寻死觅活的。”
远杳在地上踱来走去,金乌看出她犹豫不决。
“有什么事,王妃吩咐我办就是了。”
“让你去放了那妇人和孩子也罢了,只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待我明日找理由再去法华寺一趟。”
金乌答应了,离开。
流雪走来,催促远杳就寝。
“夜深了,小姐快点就寝吧,近来小姐总是起得迟,老太妃那里都有闲话了。”
远杳听后,皱了皱眉头。
大概是夜晚寂静的缘故,远杳想着自己的处境,心中难过起来。
她不是没能力离开此处,也不怕未来漫长,可是自己一番努力之后别便会称心如意吗?
父兄不在了,还有谁能真心待她?
本来她入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有懒床的习惯,所以次日醒来已经不早了。
老太妃这边突然兴出新规矩来,阖府上下除了男丁和孩子之外,其他的全部要卯时起床,比之前提前了一个时辰。
远杳得消息时便知道是针对自己的,也懒得掰扯。
结果今天就起迟了,平时是流雪负责唤远杳起床,不承想流雪也跟着迟了。
最要命的是,主仆二人到了老太妃这里请安,是一路打着哈欠来的。
老太妃则是拥背半躺在床上,丫鬟跪在床尾给捶腿。
“越来越没规矩了,该起床的侍从不起床,都想干什么?嗯?”
远杳请完安垂手侍立,老太妃的话都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虽然别人一个也没来,可是人家不来也听不见。
“你那么困吗?”
远杳低着头不作声,老太妃以为她睡着了。
“太妃不必动气,兰姐姐新婚燕尔的,这个时间起床自然不便的。”
远杳笑着转移矛盾,成功气愣了老太妃。
“我……我说的是你,扯什么吉兰?”
远杳听后往两旁看看,向身边的流雪吩咐。
“兰姐姐这个时间不来,如何使得?快去请!”
老太妃明知道吉兰正和自己儿子睡得香,这个时间折腾起来,会让儿子不舒服。
“好了好了,不用叫,你也回去,我少看你们一眼能多活好几年。”
老太妃是自己撑不住了,哈欠连天。
“儿媳还有一事,要讨老太太示下。”
老太妃已经要睡过去了,被这么一句弄醒过来。
“什么事?”
她只有烦躁,也懒得动脑筋想,倒给了远杳机会。
“前日往法华寺去,那里的主持方丈让我今儿再去一次,说要赠送我一套经文。”
“去吧去吧!”
老太妃无力的挥挥手,转眼鼾声如雷。
远杳倒觉着好笑,回来之后又倒头睡下,连同流雪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远杳醒过来时,听见床帐外鸦雀无声,有点奇怪。
她对底下人不严格,所以嵋芍苑一直有着良好的气氛,丫头们往来笑声不断的。
“流雪?”
远杳唤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便自己走下拔步床来。
她出来一看愣住了,萧宏坐在桌前品茶,丫头们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起来了?”
萧宏瞄一眼远杳,眼睛里全是不悦。
“她们犯什么错了?叫她们跪着?”
“为什么纠结这个?奴婢们下跪有什么奇怪的?”
萧宏一副好笑的表情,兀自摇头。
“你越来越诡异了,难道自己不觉着吗,照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远杳见他一副很郑重,要出大事的样子,也不免感觉好笑。
“王爷您也变了,以前对奴婢们没这么苛刻,现在是怎么了?”
“罢了!都起来吧!”
萧宏虽然宽赦了奴婢们,可是脸色越发差了。
“罚她们多跪一会儿,还有错吗?这么多奴婢就没一个叫你起床的?由着你睡到太阳出来?”
“哦,王爷是为这个生气?那我以后改了。”
远杳不愿意跟他废口舌,巴不得他快点滚出去。
“你还不服气?难道你犯的错误还小吗?倘若传到皇宫去,皇上不会怪我治家不严吗?”
“妾身疏忽了,没想这么多。”
一句话把萧宏怼得瞪眼睛,警告。
“你再这么下去,连侧妃都不要做了,当下堂妇吧!”
萧宏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流雪一直在旁边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把王爷盼走了。
“小姐,咱们梳洗吧!”
远杳回过身来,举手往上伸个懒腰。
“好呀,梳洗,一会儿还要到法华寺去。”
流雪先打来水给她净面,后又因为小姐要去寺庙,拿素衣梳简单的发型。
远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感叹。
“年华正好呀,可惜!可惜了!”
“小姐,你不会灰心了吧?咱们不是目标明确吗?”
一句话提醒了远杳,想起自己对流雪说过,此生要完成的两件事。
一是为父兄报仇,二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