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杳直爽的毛病又犯了,弄得孙钰很尴尬。
“以前都是我糊涂,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道歉又作揖,而后匆忙逃开。
远杳在后面看着,忍不住好笑起来。
此际晨间,炊事兵都在起锅造饭,忽然有哨兵跑来报告。
“王爷!王爷!北夏打过来了!”
贺兖正在营帐前站着,远远地看着那哨兵朝他奔来,喊着。
“来人!拉马!”
贺兖一边说一边伸出胳膊,往空中发了响箭。
金大力等人看见信号,马上登马备战。
大家素日训练有素,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穿戴好盔甲,立于马上。
贺兖坐于马上,一手勒马一边看着大家。
“远杳随我冲锋,其他人在后。”
说完,他转头打马而走。
远杳紧随其后,心里自己知道所谓一起冲锋,是不存在的。
贺兖纯粹是为了护着她,才让她紧跟在后面。
然而,哪里晓得金大力也看出端倪,竟然打马过来挤兑远杳。
远杳不想得罪他,忍让了一些。
结果金大力彻底占据了远杳的位置,而且他骑术要在远杳之上,使得远杳无法与他抗衡。
此际正是两军交战时,远杳也顾不上个人得失,挺长枪杀入敌军。
问题是,她杀到哪里贺兖便跟到哪里,武器总比她先一步出手。
远杳心里很不爽,好像自己是个废物一样。
她若需要别人帮忙,又何必来战场上?
幸运的是这场征战,以大钺这边胜利告终。
北夏不是对手,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兵马,仓皇逃跑。
贺兖看着对方逃跑后,吩咐一句。
“不必追,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王爷,属下愿一人前往,把对方主将活捉回来。”
金大力斗志昂扬,却被贺兖一马鞭子抽下马去。
“来人,把他捆了!”
远杳在后面看着,心里知道贺兖对金大力发怒,是因为自己。
她挺郁闷的,本来只想单纯的为国作战,却哪里想到周围人一个个的跟她找麻烦。
李政和孙钰见金大力被捆,都过来求情。
“你们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
贺兖高骑马上对他们说道。
“金大力搞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适才又坏我规矩,我从此留不得他。”
“王爷……”
李政和孙钰又要开口求情,被贺兖呵斥。
“都闭嘴!再敢多言一并惩罚!”
一时间,金大力低下了头。
李政和孙钰也都无奈地缄默,贺兖命令收兵回营,把伤员抬到统一的地方救治。
而此时,远杳早已经从周围的村里,叫来几个手脚麻利的妇女,对伤员进行喂食和包扎。
边境条件艰苦,所以以前受伤的人,只是简单被包扎一下就算好了。
如今,远杳设法给他们热水和食物,令他们感动不已。
“姐姐,我吃了米糊,感觉伤口不那么疼了。”
一个很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对远杳感慨。
“那就多吃点,米糊有很多,足够吃。”
远杳亲自帮士兵擦了嘴,让抬单架的把他抬走。
“小姐,喝口水吧。”
流雪拿着水壶一直等在旁边,等远杳忙完才给她。
“好。”
远杳接过来喝了口,看见回云不见才要问,却发现流雪一直看着自己身后。
她奇怪地转过身来,发现贺兖正站在那里。
“属下给王爷请安。”
远杳态度淡淡地,随口训流雪。
“王爷来了,你怎么不说话?”
“是我不让她出声的。”
贺兖笑了笑,随即走过来问。
“你给伤员们吃的米糊,很受欢迎。”
“是,属下想着伤员们受病痛折磨,已经够难受了,再吃粗硬的干粮肠胃自然不舒服,因此就拜托几个村里的大婶,将芝麻,面粉和谷类研磨的粉炒熟了,拿热水一泡喝下去,又有营养,肠胃又舒服。”
贺兖连连点头,称赞。
“你很细心,做得很好。”
“谢王爷夸奖。”
远杳说完,目光正好与贺兖对上,却猛然地火烫起来。
“王爷没别的事,属下告退。”
远杳实在撑不住赶紧找茬走开,与此同时心里觉着很没意思。
这是第几次了?搁他跟前脸红发热,而且自己特别怂得逃跑。
远杳对自己这种表现,特别不满意,觉着很没出息。
正在此间,一个哨兵匆匆跑向贺兖。
“启禀王爷,我境内西北方被鞑靼侵犯,死伤了不少百姓。”
“该死!”
贺兖显然被气到了,马上转身急走,口中吩咐。
“点兵三千,随我去西北。”
原来,鞑靼趁着大钺和北夏交战,搞了一波偷袭。
原本鞑靼是没这个胆子的,只是近来突然和突厥勾搭到一处,也不知道彼此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