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远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点回不过神儿来。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哦,没事。”
远杳低头吃橘子,有点忙乱得往嘴里塞。
这是巧合吗?正好她也有云游四海的想法。
“你又脸红了?”
贺兖越发觉得好笑,过来与她一起坐在石板上。
“我大你十岁,能做你叔叔了。”
远杳正为自己脸上发烫不自在,听见这话不赞同起来。
“十岁也不算大很多啊!”
“你是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父与我极熟,我们半师半友。”
远杳愣住了,虽然也曾听父兄提及过淮南王,却没想到亲密至此,而且他还抱过小时候的自己。
“如此说来,咱们应该早点认识才对。”
“是啊!我对你就该如侄女般照顾。”
他善意关切的眼神,让远杳如沐春风一般,所有的揣测,不安都顷刻之间冰消瓦解了。
“你已经对我很照顾了,叔叔。”
远杳完全没有了芥蒂,笑得像最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好了,咱们采茶去。”
菊香山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金黄色的菊花,可惜远杳没得玩,因为贺兖很快就摘得了茶叶,与她一起回营地。
此时,营地颇为不安定。
一些将士为了金大力等人不回来而着急,可是又发现这个时候王爷竟然不在,直到看见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回来。
两人好像看庙会了似的,有说有笑。
“王爷,您可回来了。”
苍岚先迎上来,一边拉马一边笑说。
“大家都在等王爷,为了金将军几人迟迟不归而心焦呢!”
苍岚几句话便交代了眼下的形式,暗中希望贺兖有个心理准备。
贺兖在马上俯看众人,脸色越来越严肃。
“属下参见王爷。”
最前面说话这位,叫郭忠,已经是快70岁的老将了。
“我带侄女在附近走走,各位不必急躁,都回去休息。”
侄女?怎么这个女人又变成侄女了?
郭忠等人诧异莫名,不过也不便多问,行礼后转身离开。
贺兖带远杳到自己营帐里,一边喝茶一边说金大力未归的事情。
“已经去了一天,未见回来,若明天再不回,我亲自去要人!”
远杳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担忧。
然而次日早上,鞑靼人在边境吹响了号角。
贺兖带上远杳等人过来查看,发现是对方把金大力等人送了回来,可是状况有点惨。
金大力,李政被脱了裤子,孙钰被散了头发。
其他三位随行的被剃了胡须,而且全部被绳子捆着,像对待犯人一般。
“你们主帅如此小家子气!连个讲和的特使都容不下?”
“哈哈,淮南王是习惯讲和的人吗?还不是怂了?”
鞑靼带兵的将领,放声嘲笑出来。
“现在要讲和,是你怕了,因为大钺还得对付北夏,你怕腹背受敌!”
远杳一旁听不下去,从后背扯下弓箭,对着鞑靼将领的头顶射去。
结果,鞑靼头领的头发被射散,霎时间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大钺这边的人,都哄一声笑了起来。
鞑靼将领太过尴尬,掉头打马而走。
贺兖没有下令追,只叫人把金大力几个带回营帐。
“金将军虽然对你不服气,李将军和孙将军,倒与你已经和解。”
夜深了,贺兖还在账中走来走去,与远杳商量。
“所以,安抚工作由你来做吧,他们都是争强好胜的人,现在受这般侮辱,打击可想而知。”
“放心吧,交给我!”
远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次日一大早,端着米糊过来探望三人。
另外两个被剃胡须的士兵因为级别低,自尊心没那么强,倒也没什么不良反应。
金大力三人却似霜打的茄子一般,闷头坐着,失魂落魄。
“李二哥,孙四哥,我来求你们一件事。”
远杳笑着把一砂锅米糊放下,说道。
“求你们把它吃了。”
一时间,李政和孙钰面面相觑,觉得这样的方式一点也不幽默。
“你是吃饱撑得吗?”
金大力忍不住喊了一句。
“什么时候了?还拿我们开心?滚出去!”
李政和孙钰还是冷静的,连忙阻止金大力。
“老三不要这样,人家给咱们送食物来,又不是干别的。”
“我送食物给二哥和四哥,没惹你!”
远杳气怼金大力一句。
“你想吃我还不给呢!”
“哦,老天爷,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金大力突然蹿起来,满地乱蹿。
“我兄弟等人这般受辱,王爷却无动于衷,难道鞑靼只是在羞辱我们兄弟三人?不,是羞辱整个大钺,是在羞辱我们的皇帝啊!”
一时间,金大力跪地痛哭起来。
李政和孙钰也心有所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