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兖目光灼灼地看着吉兰,就这么把事情经过全说出来,好像突然扯掉吉兰的外皮,露出丑陋的疤痕。
吉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哭道。
“是那两个庄稼汉胡说,王爷怎么能信呢?”
“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贺兖皱眉看着吉兰,把吉兰说愣了。
萧宏也愣了,和吉兰面面相觑。
“夫君,你听听你听听啊!他在胡说什么?”
“淮南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撒娇?”
贺兖牵了牵嘴角,噙起一丝讽笑。
“我认为女人这个样子,就是在撒娇,你不觉着,可能是你习惯了。”
哎呦喂?萧宏惊讶地发现这贺兖,还真是个语言天才啊!绕来绕去的损他呢!
“我不明白,你虽然是异性王,不姓萧,却也与我共辅一君,怎么就非得跟我过不去?”
“你家夫人,在收买庄稼汉时,给的银子底下刻着‘荣王府’三个字。”
贺兖含笑着,看着萧宏。
“你稍等,我叫人拿过来。”
说完,他双手一拍啪啪两下。
“王爷,有何吩咐?”
“把那六锭银子拿来。”
吉兰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败露这么彻底。
大钺国的习俗,凡是皇亲国戚家的银子,都要在底部标上记号。
贺兖这个异性王也不例外,府上银子底下有‘淮南王’三个字。
吉兰嫁给萧宏的时间短,没把这件事情记清楚,所以搞出了破绽。
“这……这刻着记号的银子,也不一定就是我家的,一定是我花掉的银子,又遇上了,是巧合而已。”
萧宏语无伦次,贺兖却不惯着他了。
“口说无凭,难以服众,王爷不妨去找找证据,证明这银子不是王妃贿赂出去的,而是府上早花出去的银子,转悠回来了。”
“哼!你这分明是质疑我!淮南王!”
贺兖眨巴下眼睛,笑说。
“荣王还是快点找证据去吧,何必多浪费时间?”
该死的!萧宏和吉兰碰了一顿软钉子,铩羽而归。
“你怎么那么粗心?把带记号的银子给出去?”
“咱们府上的银子都有记号!我又没其他银子。”
萧宏认为很丢脸,埋怨吉兰,吉兰急头白脸的辩白着。
“这下好了,被揪住把柄了!”
萧宏无语地坐下来,蹙眉郁闷。
“宏郎,你太单纯了,他要针对你,不捏这个把柄,也要捏其他把柄,你得想想,他到底为什么要冷淡你,提防你?”
萧宏烦躁地捏山根,猛然睁开眼说。
“怕我抢他军功,不然还能是什么?”
“对,这个淮南王不是个好东西。”
吉兰语气越发激愤,说道。
“等咱们改天,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贺兖这边,为萧宏和吉兰几次捣乱而心烦。
“你说,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花样?”
他倚在床上,问苍岚。
“这个属下可采不出来,不过王爷对远小姐挺上心的。”
苍岚笑嘻嘻,有口无心地顺嘴说了句。
“什么远小姐?跟她有关系?”
“啊?难道王爷怕他们捣乱,不是为了远小姐吗?”
贺兖敛眉严肃,骂了句。
“胡扯,我是为我自己。”
“噢噢,属下知道了。”
结果,苍岚前脚这么说,后脚就跑来告诉远杳,从荣王带着王妃来搞事,到贺兖担忧,整个经过说完整的说了出来。
远杳听完很诧异,也很无语。
两个丫头都气坏了,声称要找吉兰评理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又哪里有时间呢?”
远杳不禁感叹,说道。
“现在百姓们很需要我,我天不亮就得起来忙活,都要累死了,再跑去找气生,更别活了。”
流雪听后,耸耸肩。
“但愿他们从此安分点。”
远杳思量一下,笑问苍岚。
“你觉着你家王爷很关心我么?”
“对啊对啊!”
苍岚雀跃起来,笑说道。
“我家王爷从未这样关心过一个女人,虽然他总说,和远将军半师半友之类的,可是我总觉着,还有点其他方面原因。”
远杳不禁扭他耳朵,骂道。
“小鬼头,你心思还挺不少呢!”
流雪和回云都捂着嘴笑,而后流雪问句。
“苍岚,你家王爷没有婚约之类的吗?年龄也不小了。”
“有过,听说那个女子生在江南,才貌双全,可惜后来生病死了,我也是听人家说的,王爷从来没提及过,我也不敢问。”
一瞬间,远杳突然一阵心凉。
这种感觉是不自控的,突然其来的一种失望。
苍岚的话让她感觉到,贺兖的感情世界里,受到过一些创伤,所以至今未提及婚姻大事。
他一定很心仪那女子,以至于终身不想再娶了。
唉,江南女子婉约雅致,会采莲唱歌,哪里跟自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