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吉兰不大自然地咳嗽一下,左右看看,特别想有一个地方坐下。
她赶路而来,已经焦渴疲惫了。
“三殿下,可否赏我一碗茶喝?”
吉兰见三殿下,没有招待她的意思,自己开了口。
“来人,给她一碗茶。”
三殿下瞥她一眼,没多余的话。
“无论北夏也好,大钺也罢,从来没有站着喝茶的礼。”
吉兰越发挑剔上了,三殿下皱紧眉头,忍耐着脾气。
“给她座位!”
他身后的侍从听见,立即搬椅子过来给吉兰。
吉兰顺势坐下,伸手从侍女手里接茶。
结果,她还没触到杯子,那侍从便松了手,导致杯子便掉落下来。
茶碗,不偏不倚正扣在吉兰脚背上,可是她顾不得喊疼。
“远杳!又是你!”
吉兰太熟悉远杳的眼神了,一个人无论怎么易容,眼神是改变不了的。
远杳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么容易被吉兰认出。
“三殿下,这个人不是你侍女,你侍女八成被她杀了。”
“什么?”
鞑靼三殿下一脸蒙圈,也不太记得远杳是谁。
“这个女的,是淮南王心上人,精通易容术,经常易容后干坏事。”
“淮南王心上人?”
鞑靼三殿下不禁起了兴致,想知道淮南王的心上人,是什么样的女子。
“快把她抓来!”
远杳哪里会等着被抓,眼看装不下去,掉头便跑。
“快追!快追!”
吉兰在后面狂喊,三殿下也已经派侍卫围剿远杳去了。
远杳一路疯跑,倒不是怕跟侍卫打架,而是怕引起两国纠纷。
所以,她心急啊!
结果,她跑着跑着,看见流雪在空中奔过来。
流雪不会轻功,因此这个是假流雪,是谁假扮的自然更不难猜。
“快救我!快点!”
远杳朝着假流雪呼救,假流雪奔来拉住她,一起用轻功飞走。
“好功夫!好本领!”
鞑靼三王子在后面看着,被这等轻功震撼到,感叹不已。
“果然大钺国人才济济,确实不同凡响。”
当然,远杳为何啥扮他的侍女,也不是当下最重要的,所以暂时忽略。
另一边,远杳被假流雪拉到一处树林里,吁了口气。
“累死我了,你好重。”
“你是谁?”
远杳故意搞事情,装作不认识。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假流雪瞪眼看着她,突然伸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贺兖的脸。
“这下认识了吧?”
贺兖瞪她一眼,很嫌弃的表情。
“噗,哈哈哈。”
远杳看见贺兖梳着流雪一样的发饰,又穿她的衣服,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叔叔,你也太逗了,我要笑死了。”
“有什么好笑的?回家!”
远杳呛她几声,转头在前面走。
“荣王妃到外头搞事情,究竟要怎么收场?”
贺兖竟然为这件事情,感到担忧。
“不至于杀了她吧?有什么好担心?”
远杳摊摊手,不以为意。
“你也是,这么容易暴露自己。”
贺兖回头埋怨远杳一句,弄得远杳不开心。
“我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这是战场,你已经输了,要治罪的。”
贺兖不知为何变得特别严肃,或许是远杳太过嬉皮笑脸。
“可是这不是战场啊!”
“还顶嘴!”
贺兖训斥起来,说道。
“你再这个样子,我就上奏皇上,把你调回京城去。”
两人相识以来,从未这么急赤白脸过,使得远杳气愤又无奈。
“回就回!我现在就走!”
远杳说完之后,赌气往相反的方向走,而贺兖并未阻拦。
一时间远杳回头瞧瞧,发现贺兖没有跟来,越发心里委屈。
于是,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委屈得要哭出来。
然而,她擦一把湿润的眼睛之后,猛然醒悟。
自己这是干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在意贺兖的态度?
难道自己爱上他了?怎么可能?
远杳使劲摇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再次确定自己所喜欢的男人类型。
那必须是火一样的男人,可以燃烧她的男人,绝对不是贺兖这种不阴不阳,死样火气,动不动就训斥她的人。
她再走入婚姻的话,绝对不嫁个活爹,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么一想,远杳豁然开朗,烦恼随之散去。
当然,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比如吉兰会迎来怎样的后果。
如果萧宏始终不出现,鞑靼三王子是不是会翻脸?
所以,她起身朝着鞑靼王子狩猎的方向走。
结果,她还没多远呢,便看见前面一群人骑马而来。
远杳从袖子里掏出人皮面具,给自己戴上,而后弯腰驼背装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