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远杳已经逐渐康复。
两个侍女很会伺候她,每天熬粥熬药给她喝。
“好像回京城。”
远杳被流雪喂药时,突然感慨一句。
“京城不会这么冷,又不缺吃少喝,咱们宅子里还有大花园。”
远杳满脸怅惘,连带两个丫头也思乡起来。
“是啊!咱们从荣王府搬到宅子,没住几天,就到边境来了,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
流雪说完,又继续喂远杳喝药。
回云一旁笑着,感叹一句。
“小姐还说,要去浪迹江湖呢,这才几天啊,就想家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有个家。”
远杳向来坚强,极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弄得两个丫头心里不好受。
“小姐自然还要成家的,可是理想也不能荒废啊!不是要继承将军的爵位么?路还长得很。”
流雪说完,远杳便沉默下来。
回云见状,连忙又说。
“实现理想,也不耽误小姐成家立业,只是再选郎君,可要睁开眼睛好好挑挑了,不能再吃二遍苦。”
流雪听说,抿嘴一笑。
“怕什么?皇上,杨贵妃,都会为咱们小姐做主。”
远杳喝了最后一口药,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她或许是病好了,身体恢复了,睡到途中觉得浑身发热起来。
这种热又不是单纯的温度高,而是从心底升起来了一股燥热,是源于一种人类本来的欲望。
远杳意识到这一点,不免暗自脸红。
她小时候听见府上的婆子互相打架,说什么半夜三更想野男人之类,只觉得好笑和不懂。
女人想野男人也罢了,怎么还半夜三更呢?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不是自己愿意,而是身体愿意。
该死的!贺兖!
远杳嘴上骂着,心里却控制不住幻想起来。
他们将来某一天,或许会在京城宅子里的花园中赏花,然后赏着赏着身体会亲密地靠在一起。
再或许,他们将来没事做了,可以一起到江湖上走走,累了便随便找个山洞子住,做些不可描述的亲密之事。
“咳咳!”
远杳正在睡不着乱想呢,帘子外传来贺兖的咳嗽声。
她还听不出是贺兖咳嗽么?该死的,又拿迷香把流雪和回云迷睡过去了。
她想骂他,甚至打他,可是思想上抗拒不过身体。
贺兖没听见声音,只能自己进来。
他也是硬着头皮,厚皮老脸地做这件事情,要不是按捺不住怎会如此?
“我想你了,叔叔。”
贺兖怎么也没想到,远杳非但没拒绝还主动起来,或许已经不能用主动二字来形容了。
“傻瓜。”
贺兖又气又好笑地回应了两个字。
次日,远杳走出营帐,抬头看一眼湛蓝的天。
两个丫头在后面打哈欠,很困倦的样子。
“你们两个辛苦好几天,去睡觉吧,不用管我了。”
远杳说完,神秘一笑走了。
她骑马到营帐外溜达,可巧遇见贺兖骑马从远处回来。
两人相见,都默契地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如同什么都没发生。
“今天气色不错。”
贺兖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远杳也笑意复杂。
“你气色也不错,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
“是挺好的,要是往后夜夜都那么好,我一定长命百岁。”
远杳眨巴眨巴眼睛,怀疑他在言语调戏自己。
“叔叔休息得好,有什么秘诀吗?告诉侄女一下,一起长命百岁。”
“呵呵,这也简单。”
贺兖把目光从远处移到她脸上,笑得意味深长。
“像猫一样,会耍赖就好了。”
说完,贺兖打马走了。
远杳在他远去之后,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发呆。
看来自己命中的男人就是他了,虽然没像火一样,可是自己的身体没有排斥,还很接受。
“走走走,见我们王爷去!”
“放开我!”
远杳被一阵吵嚷声吸引了目光,循声一看竟然是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女人过来了。
远杳连忙打马上前,持马鞭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女人?”
“回小姐的话,这来路不明的人,闯入咱们营帐来了。”
士兵回话,被女人反驳。
“我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人,我是荣王妃。”
原来,此人正是吉兰。
她的衣服和身材都没有变化,只是用白纱巾包裹着头脸,看不到真容。
“没错,她是荣王妃,我把她带回去吧。”
远杳对两个士兵说道,士兵听说也就告退了。
吉兰对两个士兵的行为很是愤慨,骂道。
“狗崽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你为什么不露出脸来?”
远杳明知道她已经毁容,依旧要问一问装作不知道。
吉兰也不必瞒她,把头巾扯下来,露出满是疤痕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