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三娘瞥了几位大夫一眼开口了:“哟,我还从没见过空着手来恭贺人家开张的,知道的是你们来恭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打秋风的。”
医馆开张,按惯例是要给到场恭贺的人发红包的,图个好兆头。
你来恭贺不送礼,只拿红包,不是打秋风是啥。
陈三娘此话一出,烟罗在心里暗暗决定,一会要给陈三娘的小儿子多塞几个红包,再装一大袋糖让孩子带回去吃个够。
“就是,还都是晏阳的大夫呢,真好意思。”唐大娘附和道,她现在可对济仁堂和这个什么蔡神医没啥好感。
那天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蔡凡舟对自己和儿媳的满脸嫌弃。
一听这话,蔡凡舟和其他几位大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们来找茬的,又不是真心来恭贺的,哪会想带什么贺礼。
在几人看来,以他们的身份,开业能到场恭祝,已经是给苏若锦面子了。
可现在在陈三娘和唐大娘的带头下,在场的人大多又都是对苏若锦充满感激之人,自然是站在苏若锦这边,大家也跟着起哄。
苏若锦笑而不语看着蔡凡舟一行人,也不出声。
蔡凡舟心里暗骂苏若锦不识礼数,这个时候只要苏若锦开口说一声,自然就能替他们解了围。
可看到苏若锦根本不愿开口的样子,周围的人在陈三娘的带头下一直对他们指指点点。
蔡凡舟和这些大夫好歹也是晏阳城有头有脸的人,大家都抹不开这个面子,可又没带贺礼,身上能拿得出来的只有银子。
以他们的身份要是拿出一些碎银子,怕是更要被嘲笑,只得咬咬牙掏出了银票。
在大楚国,一张银票最低额度也是五十两。
而蔡凡舟身上带的银票只有一百两一张的,肉疼地僵着笑递了过去:“苏大夫,一点小心意,恭贺你开张大吉。”
“开张大吉”四个字蔡凡舟都是咬着牙在说。
烟罗上前一步接过银票,蔡凡舟在这一刻还希望苏若锦懂点事,赶快开口婉拒,这银票就不用送出去了,所以他紧紧捏着银票不愿松手。
烟罗扯了一下扯不动,眉头一挑:“怎么,蔡大夫,舍不得给啊?那就算了。”
这话简直就是打蔡凡舟的脸,他忙松开手:“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
烟罗接过银票,高喊了一声:“蔡大夫,随礼一百两贺银,多谢蔡大夫。”
烟罗这话一出,几个想掏五十两银票应付一下的大夫,手上的动作也顿了。
蔡凡舟都率先送了一百两,自己要是只送五十两,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其他人又咬咬牙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几人有些抱怨地看了眼蔡凡舟,怪他怎么带头给这么多。
蔡凡舟自是看出了大家的眼神里的怨怼,他心里也一阵憋屈,有苦说不出。
这哪能怪他,他只不过是过来找个茬,结果茬还没找上,就得先给出去一百两,他也肉疼啊。
烟罗收完银票后,恭恭敬敬递给了苏若锦。
蔡凡舟几人心里又生起了希望,内心呐喊:“快拒绝,快拒绝,快拒绝。”
她一个小辈好意思收下前辈们这么“贵重”的贺礼吗,那可是一人一百两也。
难道她就不怕以后在晏阳混不下去吗?
结果只见苏若锦接过银票自然地塞进衣袖里,笑容满面地对几人说道:“小女在此谢过各位大夫的心意,一会请大家赏脸到望月楼小酌一杯。”
不就几桌饭,能吃多少钱,就算把望月楼最贵的酒菜全都上一遍,十两银子顶天了。
十两换五百两银,稳赚不亏!
蔡凡舟几人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心里又把苏若锦骂了一遍。
几位大夫有意无意瞟了眼蔡凡舟,蔡凡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小酌就不用了,不过我们有一事相求,希望苏大夫能相助一二。”
刚收了人五百两银子,苏若锦自是不会拒绝,开口问道:“不知是何事,若小女子能帮上忙绝不推辞。”
听到这话,几人眉宇间露出了兴奋之意。
鱼儿上钩了。
这次该轮到她苏若锦难堪了。
蔡凡舟说道:“是这样,最近听闻大楚北方的青阳城遭雪灾,城里百姓苦不堪言,加上天寒地冻,疾病频发,我们济仁堂牵头,携晏阳城里的各大医馆向青阳城捐出共计七千两白银,今天也想来问问仁爱堂是否参与此次捐赠,共同帮扶青阳城灾民。”
此话一出,周围老百姓看向蔡凡舟一行人的眼光都变了。
“不愧是济仁堂,担得起‘医者仁心"四个字。”
“是啊是啊,这一出手就是七千两白银,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我表姐嫁到青阳城,最近跑回来,说那边雪灾太可怜了,房子都被大雪压垮了,百姓都没地住,住在破庙里,冰天雪地的,很多人都冻死了。”
“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
晏阳城也不算大,城里总共也不超过十家医馆,七千两白银,相当于平均一家医馆出资七百两。
这是要让苏若锦把刚才收下的银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