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锦看出了穆景山的犹豫,转念一想也是,换作自己,不看一眼确实无法放心,她转头对一旁的知画说:“带穆公子去看眼江公子。”
穆景山直到透过门缝,看到平静躺在床上的江祈安,整个人才算放松了下来。
王爷没事了。
太好了,王爷真的没事了。
这一刻,他睡意全无,要不是苏若锦已经回房休息了,他都想去问问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救治的王爷。
要知道之前王爷毒发时,他最开始还能靠王爷意志力压制毒性进行施针,可后面王爷整个人都会处于发狂状态,只能把他绑在温泉里,堵上嘴,防止咬舌头自尽,直到毒性自行退去。
哪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入睡。
不知道穆景山要是知道其实自家王爷这时还在昏迷,不知有何感想。
不过就算昏迷也比醒着痛苦强。
翌日清晨,江祈安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子很是轻松,和之前毒发第二天全身酸痛完全不同。
他打开房门,就见穆景山守在门外。
“景山,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让胡青带话回去了吗?
穆景山忙行礼:“见过王江公子,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江祈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点点头:“有心了。”
这时,旁边的房门也打开了,苏若锦走了出来,看到两人,笑着打招呼:“江公子,穆公子早啊,江公子,感觉如何?”
“多谢苏姑娘,一切都好。”江祈安由衷说道。
苏若锦摆摆手:“江公子,谢就不必了,一切都好就行。不过你看我这个院子一晚上被糟蹋得不像样,还有人因此受了伤,这医馆修缮的钱,还有他们的治疗费,江公子怕是”
苏若锦话没说完,在场的两人自然都懂是啥意思。
穆景山一愣,这苏姑娘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医术如此之高的人,不应该是仙风道骨,视钱财为粪土吗?
怎么会是如此锱铢必较。
再说了,治好王爷,获得的好处可比要这点修缮、治疗费多多了。
江祈安则是轻笑一声:“那是自然。昨晚多谢苏大夫出手相救,不知诊金是多少,江某一并让人送来。”
“诊金就不用了,你之前送来的两千银两已经够了,至于修缮费、治疗费,你就给我三百两吧,也差不多。”
江祈安自然知道苏若锦指的是过年时他让人送来的那两千两,那点钱哪够。
不过苏若锦既然不要,他也不会强求,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有亏有欠,才能有来有往。
他示意穆景山给钱,穆景山忙从怀里换出三张银票递给苏若锦,苏若锦大方收下:“嗯,两清了哈。”
这时,一个小人儿也出了房间抱住了江祈安的大腿:“叔好了。”
江祈安看到小逸儿看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担忧,心下一软,抱起了逸儿:“逸儿,小叔好了,没事了。”
穆景山则在一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逸儿比上次他见的时候胖了许多,也高了一些,小脸已经开始红润,关键是逸儿能说话了!
可没人告诉他这事啊。
“公公子,小逸儿逸儿会说话了!逸儿会说话了。”
江祈安白了穆景山一眼:“早就会说了。”
穆景山激动地一把拉住苏若锦的手腕:“苏大夫,你是如何让逸儿说话的,能教教我吗?”
江祈安看着穆景山拉着苏若锦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声音淡淡:“穆景山,我已经没事,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穆景山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王爷,王爷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大晚上担心你赶过来,你现在就要让我回去!
更何况他还要向苏若锦请教医术的。
不回去,坚决不回去!
穆景山放开了苏若锦的手,哀求道:“公子,府里一切安好,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我想向苏大夫请教一些问题。一个月,我留一个月就回去了。”
江祈安什么也没说,冷冷看着穆景山,穆景山忙改口:“不,十五天,十天也行,七天,三天,啊啊啊,我的公子啊,一天,一天总行了吧,我明天就回去。”
穆景山可怜兮兮地看着江祈安,这实在是没法再少了啊。
江祈安瞥了他一眼,抱着逸儿转身往外走:“明天我起来时,不想在医馆看到你。”
穆景山感觉王爷生气了,而且是在生他的气。
可他这才刚见到王爷,话都没说几句,到底哪里惹到王爷了。
不过幸好还有一天时间,穆景山顾不上去猜哪惹王爷生气了,看向苏若锦,一脸谦卑:
“苏大夫,穆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能教教我怎样治好呆病,还有昨天晚上江公子,你是如何让他这样安静的。”
穆景山还不确定苏若锦对王爷所中之毒了解多少,是以说得很是委婉。
见苏若锦低头不语,穆景山才发现自己过于唐突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要知道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独家诊治秘诀,这个可是不传之秘,很多医药世家仅靠一个治疗秘术就能维持百年兴旺。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