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尹陡然提高了声音,吓得赵娇脸色白了又白,支支吾吾道:“禀大大人,民妇不不太清楚,是家中老爷一手操办,得回到晏阳查看族谱才知。大人请给民妇些时间,回晏阳查看后,再告知大人。”
只要她能回晏阳,就能说动林正山,把苏若锦名字加到族谱中,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徐府尹冷笑一声:“林赵氏,你是把我们顺天府公堂当儿戏了?或者是把本府当傻子?身为林家主母,自己养女入不入族谱你还能不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林赵氏拖下去打十大板。”
“是!”两名衙役就要上来拖人。
赵娇急了,十大板啊,她这身子哪受得住。
她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想起来了,民妇想起来了。
当时民女痛失亲生女儿,神思恍惚,忘了把苏若锦加入族谱,可民妇辛苦养育了她十多年,这是不争的事实啊,大不了,民妇这次回晏阳就把她名字加入族谱,请大人明鉴。”
苏若锦冷眼看着赵娇:“我小时候在林家吃的是连狗都不吃的馊饭馊菜,冬天穿得是破衣烂衫,要不是祖母相救,我早被饿死冷死!这就是你说的养育之恩?徐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到林家查问,民女若有一句假话,愿领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对一个弱女子来说,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苏若锦这是以死为誓,证明自己所说不虚。
听到这话,萧彦初看向苏若锦的眼里满是心疼,原来阿锦小时候过得这样辛苦。
待他再次看向赵娇时,眼里已经是一片寒霜。
林家,很好。
一旁的姚张氏也看出了不对劲,眼珠一转,又嚎了一声:“大人啊,这事全是赵娇逼我做的。是她来到禹州,让我们假意与林家有婚约,演的这出戏。
大人,我们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哪敢不听知县夫人的话,大人,我们也是被骗的,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说完,姚张氏还暗自掐了一把跪在身旁的姚庆锋。
一直不敢出声的姚庆锋也反应过来了,忙说道:“大人,这封婚书是表姑母逼我写的,我身为晚辈,自不敢忤逆长辈的意思,请大人明鉴。”
赵娇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是万没想到姚张氏母子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反水。
苏若锦在林府生活多年是不争的事实,这事只要两家咬死认定,实在不行最多婚事作废。
可姚张氏这一反水,案件性质就变了。
姚张氏现在改口,根本就是想把一切罪责推到她身上。
赵娇哪能忍,指着姚庆锋骂道:“好你个姚庆峰,当初是你看中苏若锦,死皮赖脸要求娶,被我拒绝了,你就怀恨在心,搁这等着报复我呢?就你这样子还想娶我们林家的女儿,你做梦吧。”
姚张氏看到赵娇骂自己儿子,也怒了:“赵娇,要不是看在你表哥的面上,我们何苦大老远跑来京城受这罪,现在你还害得峰儿惹上官司,峰儿要是受到什么影响,我不会放过你!”
姚张氏怕顺天府尹,可不会怕赵娇,知县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得叫她一声表嫂,再说了,林正山现在不过是小小晏阳知县,又管不到他们禹州。
两人在堂上吵了起来。
哟,这就狗咬狗了啊。
苏若锦在一旁看得很是开心。
徐府尹一拍惊木堂,怒道:“咆哮公堂,给我各打五大板。”
待三人被打得一瘸一拐重新跪在公堂之上,互相仇视,但不敢再多说一句。
徐府尹也不等三人再说什么,直接判道:“林赵氏、姚张氏、姚庆锋,伪造婚书,罪名成立各打十五大板,每人罚银三百两,退堂。”
刚打了五大板,现在又得挨十五板子,赵娇三人脸色都变了。
这次来京城,赵娇总共也就带了一千两百两银子,给了林娇一千两,自己只剩一百多两,哪还有三百两交罚金呀。
姚张氏则更惨,她和姚庆峰都被罚,两人加一起得交六百两银子。
他们来京城的路费都是林家出的,哪来六百两交罚金。
就算把姚家掏空了也拿不出六百两。
根据大楚律例,官府判决十日内,交不出罚金的人就得流放至蛮荒之地。
以赵娇三人的身子,能不能撑到流放地都不好说。
赵娇急了,忙看向苏若锦,哭着求道:“小锦,林府好歹养了你十多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姚庆峰也顾不上什么,爬起来想要拉住苏若锦,想让她救救自己。
可还没靠近苏若锦,就被胡青以剑抵在胸口,姚庆锋吓得脸都青了。
他不敢再上前一步,嘴里却嚷着:“若锦妹妹,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肯救我和母亲,我们现在就成亲,我发誓以后就只有你一位妻子,绝不纳妾,若锦妹妹呜呜呜。”
姚庆峰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青不知从哪拿来的破袜子堵住了嘴,被两个衙役押了下去。
随后就听到传来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
事情完结了,苏若锦起身向徐府尹行礼:“多谢徐府尹为小女作主。”
徐府尹要是还看不出萧彦初对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