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院使也赶到了,他替安兴公主诊了脉,脸色大变。
“公主还没到生产时间啊,这血再止不住,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了。”
未到产期,血还止不住,王院使深感不妙,忙开方子让下人用上好的人参,给公主补充体力。
府里的稳婆替公主检查了一下,“公主产门未开,这还生不了啊。”
时间未到,产门未开,公主这根本就不是要生产,而是流产啊。
如此大月龄的流产,对母体胎儿来说都是鬼门关。
王院使施完针,公主的血终于没有之前那样汹涌,但也没完全止住。
再这样下去,公主和腹中胎儿都活不了。
王院使已经没招了,连累带吓一身是汗,以孙皇后对公主的疼爱,公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落不得什么好。
府医也明白这个道理,急得团团转,“院使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啊,这公主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活不了啊。”
王院使背着手不停踱步,突然灵光一闪,长乐郡主,对,长乐郡主。
王院使身为太医院院使,对医术这块一直很感兴趣,自然听说了当初长乐郡主在京兆尹府衙剖腹救了一位女子之事。
女子相公的谢礼被长乐郡主用来开设慈孤堂,王院使当时还感慨长乐郡主果然妙手仁心。
想到这,王院使忙跑到严刚面前,“驸马,公主现在的情况,只有请长乐郡主过来才有希望。”
公主这胎是不可能保到足月顺利生产了,由他来治,大和小他只能保一个,若是由长乐郡主过来实行那个什么剖腹产手术,说不定能保住公主母子性命,也能保住他和府医的命了。
严刚看了眼王院使,淡淡开口,“院使的意思是让我去请郡主?”
王院使愣了下,没明白驸马这是何意。
公主腹中孩子是驸马的,当然是驸马去请了,难道是他去请吗?
他去请了,谁来照顾公主。
“或者,驸马让人去请一下吧。”王院使不敢直接顶撞严刚,只得委婉说道。
严刚看向古嬷嬷,“那就古嬷嬷去请一下郡主吧,我留下照看公主。”
古嬷嬷愣了一下,她觉得今天的驸马有些不对劲。
要是以往,公主出这事,他比谁都急,今天驸马却一脸平静。
难道是因为水牢中那两母女?
古嬷嬷是知道内情的,公主早就知道那两人正是驸马在唐州的妻女,当初在水牢不过是拿驸马泄愤罢了。
古嬷嬷有些为难,公主曾交代过,待她生产之际,让古嬷嬷一定要陪在身边。
“驸马,女子生产乃血污之地,男子不宜在,要不还是烦请驸马走一趟,老奴照顾公主会方便一些。”古嬷嬷硬着头皮说道。
严刚瞟了眼古嬷嬷,勾起了唇角,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我竟不知,原来府里一个奴仆都敢来指使我了。”
古嬷嬷忙扑通一声跪下,“驸马,老奴不敢,老奴这是为驸马好啊。”
“那你去还是不去?”
古嬷嬷看着床上已经半昏迷的安兴公主,想留下,可又不敢违背驸马之言,只得应道:“老奴这就去。”
她只得加快点速度,早去早回。
看着古嬷嬷离开,严刚淡淡扫了眼一旁的侍从,侍从轻轻点了点头,趁人不注意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古嬷嬷带着丫鬟坐着马车快速赶往赵家,一路上她不停催促着车夫,“快点,再快点。”
这时已近亥时(晚上9点左右),云齐有宵禁,路上早没了人影,马车飞疾而行。
嗖!
嗖!
嗖!
几支箭直射入马车,古嬷嬷和车里的丫鬟没有任何防备,箭直接射中脑袋、胸口,倒在了马车里。
车夫胸口中了一射,痛苦地捂着胸口掉下马车。
马受惊厥起前蹄,发出厮鸣声。
黑影中飞快窜出一个人跳上马车,勒紧缰绳控住马,把马车带入了一个偏巷。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听到动静的禁军赶过来,什么都没发现,只以为是听错了。
公主府里。
喝了参汤的安兴醒了过来,有王院使针的压制,腹痛也减轻了一些。
“古,古嬷嬷。”安兴轻唤着。
严刚上前坐在床旁轻轻替安兴捋着额前已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柔声说道:“古嬷嬷已去请长乐郡主过来了,公主你再忍忍,等郡主到了一切就好了。”
安兴也知道苏若锦能力,倒也没说什么。
小丫鬟又端着一碗药进来了,这是王院使刚开出的药方,能替公主暂时缓解疼痛。
严刚接过药碗,看了眼四周说道:“都下去吧,让我单独陪公主一会。”
王院使愣了下,从古至今,哪有男子愿意陪着自家娘子在产房的。
安兴公主不停在流血,虽然有下人在清理,可屋里的血腥味仍然很重。
驸马不但不回避,还不嫌弃地陪着公主,果然如传闻说的一样,驸马对安兴公主真的好。
可他有些担心公主的身子,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想到这,王院使开口说道:“驸马,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