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痛与肺腑都跟着淅淅沥沥的疼。
她被她的佛抛弃了,她靠着能与他见面的期盼一直等到现在,如今一切都尽数化为灰烬。
可她却又固执地觉得,他怎会怎得如他面上那般对自己全无心思?
他一定是怕连累自己的名声,一定是!
等她将裴家的事处理好,她再来寻他就好,到时候他们成了亲一起修行、一起探究佛法,自会是一对天地祝福的眷侣。
踏出门槛时,苏容婵深深回望他一眼,很是善解人意道:“我知你有苦衷,也知现下不是好时机,你再等等我,我会再来寻你的。”
言罢,她似是周身都轻松了一般出了禅室的门,独独留着臧择蹙眉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这才将方才受得惊讶给压下来。
裴浅苇因着方才臧择师父的几句话,一时间觉得心境开阔了不少,看见苏容婵出来,也没有再对她有什么过多的不喜,在听到她邀自己留在佛堂之中一同诵经时,也没有拒绝。
她此前也是经常陪皇后娘娘礼佛的,跪着诵读经文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苏容婵原本以为自己能将她比下去,毕竟自己自小到大读经都是几个时辰起。
只是没想到,她们一同跪了一个半时辰,裴浅苇仍旧面不改色,这才苏容婵的心沉了又沉,对她的杀心也更浓了几分。
她怎么能容忍一个强占了自己位置的人?若是裴浅苇当真是个对佛礼没什么了解之人也就罢了,可偏生她是熟练与耐性都不必她差,这种人她更容不下!
故而,她故意将时间拖得晚,一直到天有些擦黑,这才愿意松口跟着一同下山。
山间的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是天色愈发的黑沉,又拖着一双跪了一整日的腿,娇生惯养的人如何能受的住?
下山时,裴浅苇没忍住低声抱怨两句:“我不该听你的,合该早半个时辰下山才对。”
苏容婵却是唇角微微勾起,一点点放慢了脚步,最后停在了原地。
她看着裴浅苇的身影一点点在自己眼前变小,甚至是消失,她的唇角笑意更浓。
裴浅苇感觉后背阴恻恻的,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回头去看,看到的却是两个蒙面的高大男子。
“啊——”
她本该凄厉的叫声却是在刚从口中溢出些许时,便被人伸出手来捂住。
而后面的场面,苏容婵没看,转身朝着成佛寺的方向走。
阿弥佗佛,修佛法之人,可是不能看到血腥的。
她没看裴浅苇,甚至说她很快便开始在想自己的事。
她虽已经嫁为人妇,可她还未经人事,她更不可能一直不出去见人,但若是见了,眼尖的妇人定会察觉她的不对来。
不好,这可不好,她今日还是需得同臧择把事办了才好,他若是知道自己为他守身是真的,定不会再与她赌气了。
想到这,她唇角笑意更浓,只是走着走着,面前慢慢出现一双锦靴。
她身子一僵,视线一点点从面前人欣长的身量上移,最后竟是看到了裴涿邂一张冷沉到叫人心肝都跟着一颤的脸。
裴涿邂唇角勾了勾:“我的夫人,你当真是有不少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