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的心因为方才那抹熟悉的感觉而跳得飞快,她的视线还望向旁侧,可裴涿邂满溢出来的占有之意霸道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夫人,你应该看我才是。”
苏容妘恍惚回头,却因他离得太过近,额角似是蹭过他的薄唇。
她身子骤然一僵,下意识要与他分开,但裴涿邂揽她腰身的力气很是霸道,似是察觉她要躲,一个用力便将她揽入怀中,大大方方在她额角上落下一吻来。
苏容妘双眸倏尔睁大,整个身子都麻了,手下意识撑在他的胸膛上,咬着牙道:“这还是在外面!”
即便是正经夫妻,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近的道理。
更何况京都之人都看重礼数,如此作为,说上一句放浪形骸都不为过。
而且最重要的事,他怎可以亲她亲的这般自如,竟是都未曾问过她是否愿意。
她、她还是他的妻姐,即便如今已担了他夫人的身份,但他怎可做出这种轻薄之举?
可裴涿邂似是半点都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眸光一点点幽深下来,揽着她的手臂有力的很,叫她无法挣脱,似是还要做什么轻薄的事。
她压低声音警告道:“不可以!”
裴涿邂却是略挑了挑眉:“可没有一条律法说,夫妻之间不可以亲密。”
“可我——”
不是两个字未曾出口,她便被裴涿邂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眸中,迸出的威胁之意给堵了回去。
她咬着牙,只能低垂下头来,尽可能避开他的亲近。
而裴涿邂似是也终于玩够了,这才将揽住她腰身的手收回,毫不避讳地顺着她的小臂一点点滑倒她的指尖上。
他长指有意与她勾连在一起,最后与她十指紧扣在一处。
酒楼之中的小二原本上前的脚步顿住,看着他们终是分离,这才笑着上前来招呼:“裴大人里边请,小的听贵府上派人来传了话,特给您留了二楼雅间。”
他的视线落在苏容妘身上:“这位便是您夫人罢,当真是生的玉姿仙貌,难怪得大人看重呢。”
苏容妘面上带着薄纱,虽是能粗略看清样貌,但这小二说的几句话,全然不像是在夸赞一个郎君的正妻到像是在夸一个宠妾。
她倒是不觉得如何,裴涿邂的面色却是冷了下来,扫过去一眼,便叫小二面色一僵,当即慌乱起来不是如何是好。
彼时掌柜的过了来,伸手敲在小二头上,对着裴涿邂赔笑道:“大人莫见怪,这小子说话嘴也没个把门的。”
裴涿邂袖中的手捏了捏苏容妘的指尖,似笑非笑道了一句:“既是对我夫人不敬,为何只与我配不是,我夫人这两日心绪不佳,连我都难得好脸色,你竟还来招惹。”
苏容妘都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给架了起来。
无奈她只能在掌柜的与小二给她赔不是时,故意板起脸来:“下不为例。”
掌柜的与小二连声陪笑,裴涿邂这才拉着她上了二楼雅间。
待进了屋中,裴涿邂低低笑了一声:“夫人怎得就与我有脾气,遇到旁人倒是宽厚的很。”
苏容妘的手挣扎了几下,见还是挣脱不得,沉声道了一句:“我哪敢与裴大人有脾气,倒是大人随随便便轻薄于我,这又是哪来的道理。”
“这算什么轻薄,若非亲近些,谁会信你我是夫妻。”
裴涿邂拉着她坐了下来,虽是将手松了开,但紧接着又用帕子给她净手。
苏容妘觉得别扭至极,陡然想起之前同宿后,裴涿邂会给她细致的擦身子,她便觉得如今这动作都不正经起来。
“我自己来。”
“夫人,外面还有人在看。”
苏容妘因他这话下意识往窗外看去,便见窗子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不至于叫外面人将屋中景象看的一览无余,但足够叫有心人能略微探查到屋中情况。
她心上沉了沉,这下只能忍着不去挣脱他的桎梏。
而她的听话叫裴涿邂心情大好,用帕子将她两只手都擦过,这菜正好上了来。
“京都之中的菜你许是并不知晓,我便随意点了几个,冬日里吃对身子。”
厢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几个小二上了十大碗八种菜,大菜都放在了苏容妘面前。
裴涿邂为她夹了一块鲈鱼到碗中:“你晨起未曾用膳,鲈鱼健脾养胃,对身子好。”
这鱼不夹过来还好,一凑过来苏容妘便顿觉胃中难受的紧。
她眉头紧紧蹙起,深吸一口气才压下腹中这似是要翻腾的感觉:“这鱼有些腥。”
裴涿邂眉心一跳,他怎么不知妘娘用膳这般挑拣?
在妘娘刚入裴府时,他们也在一起用过家宴,他虽未曾记清她都吃了什么,却也记得她并不挑拣。
他用膳时便很是讲究,可这家酒楼开了许多年,就是连新帝当初打入京都时,这酒楼都未曾被动摇,厨艺本也不俗,但妘娘竟能吃出其中腥味儿?
他沉思的功夫,苏容妘便已经下定了心思实话实说:“那个羊肉我也不喜欢,闻着太过腥膻,鸭肉也不好,定是油腻至极的。”
裴涿邂额角青筋猛地一跳,不得不怀疑他的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