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说奇怪不奇怪,世子爷身边有我这种说话直来直去爱顶嘴爱惹您生气的侍卫,您就可以忍了,不让世子爷把我赶走,那为什么世子要娶个惹您生气的姑娘,您不能也忍了呢?”
他嘀咕道,“世子的媳妇会跟着他一生一世,您怕世子这辈子守着那样一个媳妇儿会过得不幸福,可我是他的贴身侍卫我也会跟着他一辈子啊,我也会经常惹他生气让他一辈子不幸福啊,为什么我的讨人嫌您就能忍,沈姑娘您就不能忍?难道是因为,侍卫不是您的,可儿媳妇是您的,所以您格外严苛,要求格外的高?问题是儿媳妇也不是您的啊,儿媳妇是您儿子的,跟当婆婆的有什么关系?”
雍王妃没想到赵武一个侍卫竟然敢置喙她和桓儿的事,竟然敢如此指手画脚!
赵武不敢去看雍王妃的脸色,他低着头兀自分析,“王妃,这就是千百年来无解的婆媳矛盾,对吧?再好的儿媳妇在你们当婆婆的眼里,也是不合格的,能干的儿媳妇嫌她太强势,温柔似水的儿媳妇又嫌她太软弱没个自己的主意,家世好的嫌她养尊处优伺候不好你们儿子,家世低的又嫌她们配不上你们高贵的儿子,是吧?”
雍王妃勃然大怒!
她指着赵武厉声道,“你放肆!别以为桓儿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我已经足够给你脸了,你也要珍惜!”
赵武默默闭上嘴,不敢再乱说了。
唉。
说实话的人总是遭人恨的。
幸好他是孤儿,幸好他没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娘,不然他今后可就娶不着媳妇儿啦。
……
沈家。
门房来院子门口禀告,说雍王府有人前来拜访的时候,沈锦书还在悠闲地吃着石榴。
石榴可真是最能打发时间的水果,一个就能吃上半小时。
听到门房的话,沈锦书吐出嘴里的籽儿,惊讶地望着门房,“雍王府?谁啊?是不是小王爷病好了来找我?”
门房摇头,“不是的大小姐,门外的人是雍王妃,他们还抬着软轿。”
沈锦书微愣。
软轿?
雍王妃不会是用软轿抬着赵桓禹来沈家求她了吧?
下一刻,沈锦书猛地站起身。
糟糕。
雍王妃这么强势爱面子的人都跟她低头了,赵桓禹是不是病危了?
不是多睡睡觉就好了么,怎么会病危呢?
沈锦书将石榴放下,“我去门口看看。”
她走在前头,门房飞快跟上,两人很快来到府门口。
沈锦书绕过影壁,果然就看到雍王妃在府门口来回徘徊,雍王妃身后,赵武那双通红的眼睛映入沈锦书眼帘,沈锦书心底一颤。
完了。
赵武这个壮汉都哭红了眼睛,赵桓禹怕是真的不行了。
她快步走向门口跨出门槛,见府门口有过路的人,她不想让人说沈家女没有家教,出于礼貌还是冲雍王妃欠身行礼喊了一声“请王妃安。”
然后不等雍王妃说话,她就立刻询问赵武,“你们抬着软轿来做什么?怎么回事?”
雍王妃刚到了嘴边的“免礼”,就这样咽了回去。
她好像咽下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这沈锦书,看似礼貌给她行了礼,但是没等她说话人家就自己起身了,她就没见过这种姑娘,忒气人!
想到软轿里的儿子,有求于人的雍王妃深深吸气压下了心头的不舒服。
这边,赵武跟沈锦书已经说上话了。
这个高高壮壮的大汉红着眼眶说,“沈姑娘您救救世子爷吧,世子吐血了,昏迷了,大夫都给他扎银针了他也没有苏醒过来。”
沈锦书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严重至此?
她急忙问,“他好好的为什么会吐血?”
赵武抬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沈锦书。
他瓮声瓮气道,“是因为您,沈姑娘。”
沈锦书指着自己鼻子,有些不敢置信,“因为我?我怎么了?我这几天都没跟他见过面,我怎么他了?”
赵武抹了一把泪,愈发委屈了,“您是没有招惹他,都是我犯的错,是我不该将您和小公爷要成亲的事告诉他,让他遭受了打击……”
沈锦书愣住了。
不是……
她和小公爷怎么就要成亲了?
这是谁放的屁?
她这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秦仲渊连她的手都没拉过,她们也没有私相授受,怎么会有人造谣造到她头上来?
是谁看到她抱着秦仲渊啃了,还是看到秦仲渊压着她亲了?
这不纯纯放屁吗?
沈锦书冷下了脸,她盯着赵武,“谁跟你说,我跟小公爷要成亲了?”
赵武还没发现不对劲,他老老实实说,“没有人跟我说,是我自己聪明猜到的,今天早晨,我在菜市场看到了你们沈家的厨子……”
他又将厨子买了几样回礼的事以及看到沈管家去国公府送礼送庚帖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沈锦书。
沈锦书听完,整个人都无语了。
就这还敢夸自己聪明?赵武对他自己是有多盲目崇拜?
不过想到厨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