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君之主,在下虽有幸教授陛下课业,只是这等大事,岂是在下能去参言的?”
“我等忠心为君,立后乃国之大事,即便进言一二,陛下仁德宽厚也不会对我等不满,”李光吉朝紫宸殿方向抱拳,“顾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相信此事太后必有定夺,”顾长龄不疾不徐开口,见李光吉脸上的笑意有些疏离,又开口道,“不过李相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若我等面见太后,一抒心中所想。”
“顾大人所言极是。”李光吉知道顾长龄此人是个滑不溜秋的笑面虎,所以也不坚持,转头又把张仲瀚带上,三人一起去求见太后。
三人在外求见时,太后刚换下一身厚重的凤袍,听到三位重臣求见,当下也不犹豫,让宫里的太监总管去请三人进来。
顾如玖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太后道:“姑母,我见宫中有处杏花开得正好,我去摘些回来给您看看。”
“你小心些,多带几个伺候的人。”太后点了点头,又让她穿上披肩,才放她离开。
走出正殿,顾如玖见父亲与两个中年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停下脚步往旁边站了站,待三人走近时,屈了屈膝盖。
张仲瀚知道这是顾家二姑娘,现在还有个县主爵位在身,所以笑得十分温和的点了点头,做足了温和好相处的长辈姿态。
与张仲瀚相比,李光吉脸上的笑容就显得矜持许多,略向顾如玖颔首后,便朝殿内走去。
顾长龄把两人的动作放在眼底,朝女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父亲,”顾如玖瞪大眼睛,“这是我刚梳好的发髻。”
顾长龄笑呵呵的收回手,把手背在身后道:“你放心,好好的没乱,乱不了。”
顾如玖抬头看了眼已经走在前面的李光吉以及站在原地等父亲的张仲瀚,小声道:“太后正在正殿等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仲瀚笑眯眯的看着顾如玖的背影,然后道:“顾兄家的女公子当真是可爱烂漫,让人见着便心生愉悦。”
“都被内子给宠坏了,”顾长龄笑着摆手,“你看看像个什么样子。”
张仲瀚闻言仍旧只是夸奖,言语中对顾如玖甚是欣赏。顾长龄偏爱自家幼女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别看他这会儿说自家闺女怎么怎么不好,张仲瀚敢肯定,若要真有人说他家姑娘不好,他铁定马上翻脸。
周太后已经猜到三人为何而来,所以等三人坐下后,就提及了下个月千秋节时邀请各家贵女去泰和别宫的事情。
这下连李光吉也没话说,再不好提立后一事。他抬头见顾长龄神情如常,仿佛对此事半点没有意外,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难道此人早知道这事了?
这么一想,他心头有些发紧,顾家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等出了康泉宫,李光吉朝顾长龄拱手道:“顾大人好耳目。”
顾长龄笑道:“李相此话何来?”
李光吉笑了笑没答,反而跟顾长龄说起了春种之事。顾长龄也仿佛没把他之前那句话放在心上,两人再度愉快交谈起来。
张仲瀚时不时插几句嘴,笑呵呵的犹如个老好人。
顾如玖带着贴身丫鬟以及几个太监慢悠悠的走着,她对所谓的杏花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找个离开的借口而已。
“县主,御辇过来了。”身后一个太监小声提醒。
她抬头看去,果然见到帝王仪仗远远的朝这边行来,于是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哪知御辇在经过这边时停了下来。
“师妹,”晋鞅掀起御辇前的帘子,露出俊美的容颜,他面带微笑看着顾如玖,“你在这儿做什么?”
顾如玖想起刚才自己离开康泉宫时的借口,只好道:“杏花阁的杏花开得正好,我想去看看。”
“正好我也无事,师妹可介意多一个人同行?”晋鞅掀起帘子的手没有放下,反而问出这么一句。
“多一个人同行正好。”顾如玖笑望着晋鞅,觉得晋鞅确实需要多走走锻炼身体。
晋鞅走下御辇,走到顾如玖身边,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站定:“师妹请。”
“陛下请,”顾如玖没有动。
晋鞅知道她虽行事天真,但是在规矩礼仪上却从不忽略,所以只好先走了一步,然后侧身与她说话,“师妹喜欢杏花?”
“好看的东西都喜欢,”顾如玖注意到他这个姿势,面上的笑意更加柔和,“陛下喜欢什么?”
“小时候我住的院子里有一株桃树,刚开始我总盼着它开花结果,后来发现它结的果子不仅小,毛还特别多,吃起来又涩口,我就不盼着它结果了,”晋鞅说到这,摇头笑了笑,“所以我大概比较喜欢能结好果实的花。”
这想法挺务实的,顾如玖心想。转念又想,堂堂王府嫡长子,却要盼着桃树开花吃个桃子,这日子过得肯定不算特别舒适安逸。一时间她对晋鞅又有些同情,于是道:“我住的院子里没桃树,可是有颗橘子树,去年就已经开始结果,等今年果实熟了,我送陛下一半。”
“种橘子树挺好。”晋鞅心里清楚,桃花略显轻浮,像顾家这般疼爱孩子又讲究的世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