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让你纳妃,”周太后垂下眼睑,淡淡道,“所以日后你要与未来皇后白头偕老也好,三宫六院也罢,都要看自己的心,哀家管不了你,也不会管。”
“谢母后,”晋鞅拱手道,“只是仍有一事需要母后帮儿子的忙?”
“什么事?”周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不疾不徐。
“就是立后之事,”晋鞅行了一个大礼,“请母后替儿子向顾家求亲。”
周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看着眼前这个把腰弯到最低的孩子,低声问:“陛下,此言可当真?”
“今日所说的话,皆是儿子肺腑之言,只求母后能为儿子在顾先生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晋鞅抬头看着神情平静的太后,又道,“此乃儿子的心思,师妹尚不知情。”
“既然她不知情,你又怎么知道,她愿意做你的皇后?”周太后抛出这么一句,也不等晋鞅回答,直接道,“这事哀家会尽力而为,时辰不早,你该回去歇息了。”
晋鞅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太后明显不想再开口的样子,只好道:“多谢母后费心,儿子告退。”
走出康泉宫,他长长舒了口气,但愿日后久久不会怨恨自己。
只可惜周太后还没来得及跟顾家提这件事,杨国公府就已经请胡家太太做媒,想要替家中独子杨垂文求娶顾家二姑娘。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晋鞅当即便打翻了手里的茶杯,糊了一张写好的字。滚烫的茶水在案上冒着水汽,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的溅在了地上。
可是这会儿晋鞅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只是死死盯着胡云旗,用几乎沙哑的嗓音问道,“顾家呢,顾家答应杨家没有?”
他现在是既焦急又后悔,几步跨过御案,走到胡云旗面前:“顾家怎么说?”
胡云旗刚想开口说话,晋鞅便猛咳起来,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陛下,”胡云旗见他这副模样,吓得面色大变,转身想让殿外的太监去叫御医,却被晋鞅一把拽住。
“你告诉朕,顾家怎么回答的?!”晋鞅死死盯着胡云旗,一双眼睛仿佛能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