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总管,为人真和蔼。”
“父亲,他哪里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田碧月苦笑,看着手里的礼单以及满屋子的好东西,“你就没有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吗?”
“这……”田恩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除了在御书房里,还曾在哪见过此人。
“当年皇上从锦州离开时,身边就带了一个太监,不就是此人吗?”田碧月低声道,“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的人,却为皇后跑腿,还为了皇后娘娘在言语上警告我,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田恩光却不明白了,这位公公不是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吗,怎么就成了警告了?
见自家父亲似乎还没看明白,田碧月只好把话说透:“皇后娘娘只怕是知道我当年那点心思了。”
她这话一出,全家人的脸色都吓得惨白,田夫人喃喃道,“这怎么可能,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皇后娘娘又怎么可能知道?”
田恩光也白着一张脸道:“可不是,你这心思只怕连皇上都不知道,皇后又怎么会知情?”
“陛下不知道,不代表他身边的那个太监没看出来,他能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能如此风光,就能说明此人的能耐,”田碧月回头见家人皆是一脸惨白,便劝道,“你们不必如此忧心,皇后既然让他送谢礼来,便已经表明她不会为难我的意思,这位皇后娘娘应该极看重陛下,又是个十分完美的女人。”
因为如果不看重陛下,她自然不会用这种方法来表明立场。堂堂皇后,世家贵女,要为难她一个地方小官女儿何其容易,可是她却没有,而是以这种堂堂正正又保全她脸面的方式。
皇后不想让皇上为难,也不想刁难她这个小官之女,足见她的心胸与眼界。
“皇上娶到了一位很好的皇后,”田碧月低下头,幽幽叹息一声,“父亲,母亲,我身子不适,先行回房了。”
“这……”田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半晌才抱怨道,“什么好皇后,我看这个皇后就是善妒。当今太后作为再嫁女,都能入宫为后。我们家闺女虽然不及太后出身尊贵,但好歹也是才貌双全,怎么就不能进宫为妃了?”
“快快住嘴,这话可是你能说的?”田恩光被发妻这席话气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我们家闺女如何能太后相比,你是不是糊涂了?更何况当年太后当年进宫,是因为命格极贵,加之先帝有心纳她入宫。当今皇上与皇后琴瑟和鸣,感情深厚,又怎么会主动提及纳我们家闺女入宫”
“我们家可是帮过他的大忙,怎么就纳不得我们女儿了?”田夫人是个普通商户出身,思想极为简单,在她看来,皇上纳妃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他们家对皇上有恩,自家女儿又对皇上有几分情意,皇上纳自家闺女进宫不是两全其美吗?
皇后又怎么了?皇帝三宫六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凭什么拦着?
“当今是君,我们是臣,”田恩光知道自己跟发妻讲不通道理,无奈道,“你只要记住,话不能乱说,不该有的念头也不要想就行了。”
田夫人见夫君这幅模样,不甘不愿的撇了撇嘴,“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咱家不是世家吗?”
田恩光道:“即便我们家是世家,那也要皇上愿意就行?”他担心自家发妻出去招惹祸事,干脆把事情给她说清楚,“咱家闺女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你可知道司马家与李家的姑娘都是何等姿色,就是这等出身与才貌的女子,想要入宫为后妃,皇上也顶住了压力没点头,而是求娶了家世不如李家、司马家的顾氏女,并且还是亲自到顾家迎亲。你觉得咱们家的女儿,能比得过司马家与李家的姑娘?”
田夫人被丈夫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道:“不是说,皇上娶皇后,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吗?”
“管他是为了什么,咱们家都不能得罪皇后一家,不然我们在皇城里根本就立不稳脚跟,”田恩光叹口气道,“顾家是几百年的老世家,得罪顾家就是得罪好几个世家,以我们家这点地位,哪一家敢得罪?”
“若是我们家闺女进宫受宠,这些人不是照样向我们低头 ,”田夫人不甘地嘀咕了一句,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丈夫说的才是对的。他们在皇城根本毫无根基,能得到太仆寺卿这个职位,还是因为皇上念在当年的情分上。
她扭了扭帕子:“行了,我知道了,这些话不过是在家里说说而已。”
她回头看了眼后院,放心不下女儿,便道:“我去后院看看碧月。”
“去吧,”田恩光叹息道,“你多劝着些,别让她钻了牛角尖。”
大长公主府中,德宜大长公主在府中低调了几个月,听到有朝臣打算奏请皇帝纳妃,对孙女沈倩仪道,“本宫就知道,帝后恩爱也比不过如此罢了。”
再深厚的感情,只要后宫进了其他妃嫔,就会失去原本的光彩。
沈倩仪皱了皱眉,半晌才道:“皇后入宫连半年都不到,没有喜信也是正常,朝上这些大臣何必……”
“你还年轻,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德宜大长公主笑道,“这些大臣哪是真的担心皇帝子嗣问题,不过是为了彼此的利益罢了。”
沈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