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乌云密布。
月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
所以,他妖僧福勒便应约来了。
踩在一颗参天大树上,整个张家轮廓一目了然。
张文曾定下家训: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几十年来,张家的人一直按此行事,天色刚一暗,就会回到自己的屋内,做一些炕上运动。
张家之所以多子多孙,与张文老谋深算的家训关联颇大。
此时,除了祠堂与院落中的一处灯光,已经隐没于黑暗中。
一跃而下,妖僧翻滚几下,爬上院墙,整个身形躲在了一处杂草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当初建造张家之时,张文完全是按照地球上的习惯,一进张家大门就是诺大的庭院,穿过一道门廊,就是张家四子所居住的地方。
而张文一直游荡的祠堂,则在所有建筑的最后,取家族祖宗庇佑全家之意。
此时,福勒就身处庭院,他的面前则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刀疤脸大叔,这套拳我怎么一直学不会啊!”张麟一拳打歪,小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刀疤脸先是示范了一下正确的姿势,斥责道:“这套拳的精髓,就是一拳即出,不是敌死,就
是我亡,你不用出全部的精气神,怎能领悟精髓!”
“你现在连走都不会,就想要学者跑,岂可如此好高骛远!”
闻言,张麟并未沮丧,有样学样的学着打出一拳,倔强道:“我一定会把这套拳学好的!”
刀疤脸摇摇头,故意泼给了张麟一盆冷水,只不过眸子中的一抹欣赏之色,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突然,刀疤脸耳朵一动,面色一喊,道:“是谁!”
话落剑至,剑尖深深的扎在了杂草丛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麟吓了一跳,急忙道:“刀疤脸大叔,怎么了?”
刀疤脸并未回答,全神戒备的凑近杂草,发现无人之后,奇怪道:“怎么会没人?我刚刚明明听到了动静!”
张麟一笑道:“在这白鱼村内,谁能瞒得过你大疤脸大叔,应该是你神经太紧张了吧!”
刀疤脸闭上眼仔细感知,没有发现异常,才点着头道:“或许是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张麟苦着脸,暗骂自己不该多嘴。
不远处,有人心中更苦。
妖僧福勒吐出一口浊气,庆幸道:“奶奶的,本圣僧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刚刚
刀疤脸那一剑,几乎是与他擦肩而过,要不是他机灵,说不准就被串了糖葫芦。
“这刀疤脸有点意思!”
妖僧福勒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刀疤脸,原本他认为刀疤脸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江湖侠客,只因为混不下去,才在这小小的白鱼村落脚。
现在看来,这刀疤脸不简单啊。
刚刚那一剑,颇有些大魏皇族剑法的意味,难道这其貌不扬的家伙,还是一达官显贵?
“原本我以为白衣女鬼是死在陆鼎手中,现在看来,应该是死在这刀疤脸剑下!”
“那白衣女鬼我虽然没有花费精力培养,但一般人绝非她的对手,这刀疤脸只是受了重伤,倒也是一个合适的鼎炉!”
妖僧福勒,已经将白衣死鬼的锅,甩给了某个可怜人。
悄悄越过庭院,这个身形几乎化成残影,几个呼吸间便穿越了门廊,来到了后面住人的区域。
如同一只壁虎,福勒贴在墙壁上,从窗户中一一窥察了所有房间,却没有发现张君宝的身影。
“奇怪,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整个张家只有灯火通明的祠堂还没有查看。
不知为何,福勒望着祠堂中的灯火,总
觉得是一只正在打盹的猛兽,让他后背发凉。
这种感觉,除了陆鼎追杀之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觉到了。
“真是人越大,胆子越小,在这小小的白鱼村,怎么会有能让我恐惧的东西?”福勒给自己壮了壮胆,小心的迈进了祠堂外的院落。
fiag立的越大,打脸的声音就越干脆。
脚步,才刚刚落下,福勒猛地感觉到一阵来自灵魂的颤抖。
耳边,突显一声连绵不绝的龙吟,恐怖绝伦的龙威以裹挟之势紧紧将他扼住,让他连跪下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万幸的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
眨眼间,福勒便恢复如常,刚才的种种似乎都是一种幻觉。
但,福勒很清楚,刚刚绝对不是幻觉,惊恐的目光不断打量,最终落在了院落中的一颗杏树上。
现在正值九月,早已过了杏树结果的季节,但这颗杏树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凋零,粗壮的枝干上反而硕果累累。
他曾经去过大魏王朝的御花园,正中央就栽着这么一颗杏树,一年四季常青不枯,被红宫娘娘们视若珍宝。
但他的目光,并未在杏树上长时间停留,目光
反倒锁在了杏树下的一堆泥土。
呼吸逐渐加速。
目光,穿过了泥土的阻碍,看到了一颗精光闪闪的杏核,福勒顿时大惊:“怎么可能!这不是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