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鱼心情不佳,没心思开玩笑,随口道:“江里除了鱼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还有鬼不成!”
“你快看看!”六子催促道。
与六子共事这么久,张天鱼了解这不是一个一惊一乍的人,回头看去,整个人也傻掉了。
我去,真的见鬼了!
他可以对天发誓,这乌压压一片连江面颜色都改变的鱼群,别说是他,就算是白鱼村往上查十八代,也不一定有人见过!
每次捕鱼结束之后,渔夫们都会重新撒上一网,拦截在江面之上,这样第二天开工时,不仅能省去不少布置渔网的时间,或许还会有点额外收获。
可,万物都会进化,岷江内的鱼群与渔夫们相爱相杀这么多年,对这最后一网早已习以为常,见到了就会绕道走。
可这次的鱼群,与寻常截然不同。
就连警惕性极高的紫鳞鱼,见到渔网之后,就像是痴汉见到了绝世美女,一头就扎了进去。
愣愣看着。
这鱼群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六子,快去喊人!”张天鱼催促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到渔船上。
一个风风火火的不眠夜很快过去。
每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捕了一辈子
鱼,像是昨晚鱼群自己投怀送抱的情况,都是第一次见到。
对此,他们只能归功于龙王开恩。
私下里,几位头发花白地渔夫聊天时,已经将张天鱼地称呼变成了‘龙王的宠儿’,要不然你张家缺鱼,这鱼就自己舍生取义,未免太巧合了吧!
将各自地收获聚拢在一起,忙碌了一夜的六子丝毫没有困意,激动道:“天鱼兄弟,你真是福大命大,昨晚足足捕了四万两千斤地活鱼!”
“各个肥硕无比!”
张天鱼心中石头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多谢大家帮忙了,改日我张家一定重谢!”
在他心中,这个任务根本就没可能完成,之所以这么拼命,只是尽人事而已。
没想到峰回路转地这么快!
还有五天地时间,区区几千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
解决了心事,心情大好地张天鱼说什么都要拉着六子回家喝酒,六子推脱不过,只能跟着回到了张家。
下酒菜很简单,随便拿出了两条鱼,简单收拾一下,撒上点葱花,临出锅地时候在放上点盐,一道清蒸鱼就端上了桌。
席间,张天鱼频繁敬酒,六子却一
直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放下酒杯,张天鱼好奇地问道:“这几天我看你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家里遇到些什么难处了,你尽管开口!”
这些年相处下来,张天鱼早将六子当作了兄弟看待。
闻言,六子灌下了一口酒,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我有一个姐姐吧!”
张天鱼点点头,道:“我记得我还见过几次!”
对于六子的这个姐姐,张天鱼多少了解一些。
从十岁开始,便在城里地一处富户家里做工,此时已有三十上下,还未婚嫁。
这个年纪,在白鱼村可谓是大龄剩女,六子一家人为此没少操心,可她自认是见过些世面地体面人,不想找一个庄稼汉子,一门心思地想要嫁入豪门,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这件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一直拖了下来。
“前些日子,我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县太爷地小舅子要娶二房,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从此便了无音信!”
张天鱼给六子倒了杯酒,道:“那你去县太爷哪里问过吗?”
六子一拍桌子,撸起袖子,露出了一片片瘀伤,咬着牙道:“我当然去
问过,可这糊涂官非但不承认,还说我诬蔑她小舅子,让人乱棒把我打了回来!”
“你先别担心,明天我就托人去县城里问问,应该能够查到一点线索!”张天鱼安慰了一句。
张文以看不见的‘第三人’参与了这场酒局,所有话的尽收耳里。
他可不像大儿子的心态这么乐观。
县太爷与赵家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穿一条裤子的份上,这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
所以,要说六子姐姐的失踪与赵家没有关系,打死张文都不信。
这么多年来,六子一直兢兢业业,他生前也十分欣赏这个勤劳能干的小伙子,更何况,刚搬来白鱼村时,也没少受到六子家的照拂。
于情于礼,这件事情张文都不能袖手旁观。
最重要的一点,像这种是只乌龟般等人来揍的情况,让张文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邪火,早就想搞点事情了!
此时,酒席已经接近了尾声,不胜酒力的两人趴在地上的姿势一个比一个喜庆,摇摇头,将他们搬上床之后,就飘出了张家。
赵家的距离并不算远,也就是几百步就能到。
可就是这几百步,两家之间所处
的幻境,可谓是天差地别。
摊位林立,人声鼎沸。
赵家以一家的消费能力,生生的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生意人,以他赵家大门为圆心,形成了百余米方圆的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