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飞,关于这个话题我希望到此为止,接下来不管是在你自己的部门里,还是在我的专案组里,关于今晚的对话你最好守口如瓶!”老头儿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心底做出了决断。
“嗯,我明白!”
于鸿飞看到老局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熟悉的光芒,心中不由得大定:“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主持缉毒大队的工作?还是会给我发调令,去什么专案组?”
“418专案组并没有专门的办公场所,这事儿你心里知道就行了,目前时机尚且不成熟,我们需要进一步侦查!”老头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水一口饮尽,然后砸了咂嘴,颇有些狠辣的道:“你应该知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而我要做的,不光光是断其一臂,我要一锤定音,让这种人万劫不复!”
从酒吧出来,于鸿飞其实脑袋里还是晕乎乎的。
只是精神状态一改先前的疲累,颇有几分摩拳擦掌之势。
要说这位老局长,于鸿飞那是太了解不过了!
但凡老局长露出锋芒的那一刻,同时意味着唤醒所有暗棋,排兵布阵犹如钢铁洪流,碾碎目光所及一切罪恶,还民众一个朗朗乾坤。
而他自己,将会在这席卷而去
的钢铁洪流中,扮演冲在最前边的急先锋。
此时此刻,于鸿飞虽然不懂老局长在策划着什么,但是他需要懂吗?
时间仿佛回到了刚入职的那段岁月,不需要脑子,不需要琢磨任何事宜,老局长的安排自己一路莽过去,结果必然是十全十美。
有了这等心态,于鸿飞跑去厕所里用冷水冲了把脸,洗掉身上那淡淡的酒味儿,便是回到办公室郑重其事将武装带套在身上,双目炯炯,等待着冲锋号角吹响的那么一秒。
至于说那个神秘莫测的消息来源,老局长虽未明说,但是很显然,他会通过上层渠道进行证实调查,想来定论应该也不远了才对!
可惜于鸿飞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作为消息来源的李文,正一脸蛋疼看着廖博青近乎透明的魂体咬牙切齿。
“不应该啊!怎么说也算是一介枭首,怎么就这么魂淡呢?”
嘴里吐槽着,李文却也只能忍痛从系统哪儿兑换了一瓶普普通通的水,不由分说捏着刚刚苏醒,尚且摸不着东西南北的廖博青,硬生生给灌了下去。
一瓶水下肚,廖博青虚弱的魂魄终于稳住了伤势,至少不用担心风一吹就给扬了去。
“道长,我……”
廖博青怔怔
看着眼前道袍飘飘的李文,万般情绪在胸口堵塞,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廖施主,梦中所见你可还铭记在心?”李文略带嫌弃的瞟了一眼廖博青,见他缓缓点头,这才欣然接话道:“自首吧!毒蛛已经伏法,带着你那个老傅,带着你手下的一应骨干,老老实实去束手就擒,若是帮着上边钓出境外势力,对你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虽对于过往冤魂于事无补,却不至于让已经酿下的祸端持续发酵,或有一天,当因果到来,一死罪消也未可知!”
“不过我说的这些建立在什么样的前提下,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我明白!”廖博青颓然惨笑,在李文的操纵下,黄粱一梦中,他以局外人的身份重走了一遍漫漫人生路,过往的恩恩怨怨,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解读。
也正是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幸运的是,多年以来自己从未将这地下皇帝的威势带入家中。
除了那个聪慧过人到有些不省心的闺女,包括老婆在内的家人无一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之深重,更是从未参与过自己所犯诸多业果。
至于说得来的不义之财家人有所动用,只
求他们能够一生平安用毕生所得慢慢偿还吧!
到了这个时候,廖博青已经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地下皇帝,只是个垂暮的老人,一个罪人罢了!
李文见此更是索然。
黄粱樽的功效自不用讲,可若是今天自己无法掌控廖博青的生死,他是否还会这么配合呢?
李文的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若是践行,我保你后人一生平顺,但有丝毫违背,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吧?”
“道长放心,我都明白!只是……”廖博青黑着脸欲言又止。
“你在担心失踪的女儿对吧?”李文却是将廖博青的心事一语道破,也不等他开口祈求,便是哈哈一笑:“放心好了,你那宝贝女儿并没有被挟持,只不过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执迷不悟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罢了!”
“道长,临死之前我想见她一面!”廖博青对李文的话已经是万般信服,既然道长都说闺女没有被绑架,那闺女肯定是躲起来了!
“无量天尊,若是施主愿意,贫道自然可以差人走上一遭把你女儿带回来见你,可这有意义吗?”
言罢,李文挥动拂尘缓步离开,也没再回
那间套房,径直钻进电梯来到一楼。
“小娟,你看着天色,又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