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事儿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尤其是在老局长没有表露身份之前,多少人对这辆车是嗤之以鼻。
可往往这些人得知自己身份,那就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要么满脸钦佩赞扬自己廉洁奉公,要么就是可劲儿感慨还是老车靠谱,说自己是个懂车之人等等。
见惯了人间百态,老局长如今看李文微微皱眉,眼中还带着诸多惊异,下意识就帮他对号入座了一番。
“施主,这车可不兴坐啊!”李文满脸古怪,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离寺门大概二百多米的空地:“贫道建议,这车还是挪一挪的好,那边儿宽敞,又是沙土地面,等会儿炸了也不至于伤了路基劳民伤财徒增罪孽!”
李文其实完全可以瞒下此事,左右这老头儿身上有国运护佑,即便是不说等会儿这车爆炸前也得抛锚,无非是毁了十几米的路基罢了。
可问题也恰恰出现在这儿。
李文眼下满脑子修路的事儿,一想到高昂的建筑费用,他就觉着脑壳子嗡嗡的。
再看脚下这水泥路又平整又结实,若是炸毁了怪心疼的。
道心通透之下,更讲究个为我欲为,李文便是不假思索将大实话脱口而出!
老局长年岁大了,并不知道网络鉴宝的
热门梗,听李文开头那句阴阳怪气的不兴坐,再听后边这句颇有些诅咒意味的车要炸了,心里哪儿能舒服?
有言道是官威三分,老局长一皱眉脸色可就难看了起来:“道长,嫌弃我这车破旧大可以直说,何苦阴阳怪气的,犯了嗔戒!”
“无量天尊,施主你可能弄混了,嗔戒这玩意儿,是里边那些秃驴们的事儿!”李文哈哈一笑,便是懒得跟老局长多说其他,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眼瞅李文自顾自往山下走,老局长气鼓鼓的钻进车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憋着笑的司机:“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开车!”
“噗……”雪松本来就憋得挺辛苦了,如今老局长这颇有孩子气的发泄更是戳中笑点,当即没忍住便是仰头哈哈了起来。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成!你也别给我开车了,暗桩那边的弟兄们也辛苦一周多了,你去替他们的班!”老局长只觉得这笑声比李文阴阳怪气还刺耳,恨恨的将头转向窗口。
“不是我说,您这级别早该换车了!这老爷车真有点儿丢人现眼,战友们问我给领导开的红旗几?我都不好意思回答了!”雪松憋住笑,一本正经道:“而且,您也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全性
,这破玩意儿别说遇袭了,就是翻个车都能把咱们送走了!”
“就你屁话多?”老局长狠狠踹了一脚驾驶舱的座椅靠背,“指挥位换什么车?有那经费,给弟兄们添一辆防弹车行动使用不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和弟兄们的性命想比,我白头翁的面子就是个屁!”
“噗……”
雪松又没忍住。
白头翁的面子是个屁?
乖乖!
也就您老爷子自个儿敢这么说!
出了国门随便打听,华夏大陆那个白头翁。
对!就是短短十几年,把大陆整成雇佣兵坟场的白头翁!
他的面子,放眼全球情报界,谁敢不放在眼里?
然而,雪松心里一边吐槽,顺手扭动钥匙打火却发现这车似乎抛锚了?
吭哧吭哧两声过后,发动机象征性抖了抖,便是归于平寂……
“咳咳,领导,这车可能真得换了!听动静,发动机少说要大修,这玩意儿怕不是停产好多年,想找配套都难!”
雪松同志一边吐槽,顺手拆下安全带下车拽开后门,然后掏出手机就开始召唤备用车辆。
“换个发动机大概多少钱?”老局长对这些是真不懂,黑着脸开口问雪松。
“这么老的车型,能塞进去的发动机要么
去废车场找报废件,要么去发烧友家里找收藏品,保守估计差不多跟这车一个价了!”雪松一摊手,见老局长面色越发漆黑,赶紧转移话题:“领导,咱们往下走走吧,备用车过来还要些时间,这儿丢给他们处理,反正给您照最便宜的方案来,是修是换您就甭管了!”
“记得我自己定的标准吧?超标的话先别弄了,我回头找老康问问,他那儿退下来的车随便给我划拉一辆就成!”
白头翁摇了摇头,带着雪松就往山下走。
这俩人还没走出去几步呢,身后先是噗嗤一声闷响,火苗子可就从地盘上蹿了起来。
“不好!”雪松听到动静就知道这是连环爆炸的前奏,时间太短距离太近,来不及思考其他一把将白头翁推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将白头翁保护在下边。
轰隆!
随即,一声巨响连地面都开始震动。
白头翁昏沉沉从地上爬起身来,晃醒了背部衣物大面积烧焦,却是鸿星高照没伤到分毫的雪松。
再回头看座驾,地面被炸出一个小坑来,车架歪歪扭扭跟麻花一样斜插在倒了一半的半山寺围墙上,轮子和车身蒙皮被炸得四分五裂,霹雳哗啦的坠落遍地。
“咕咚……”
雪松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