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汇报声此起彼伏间,杨丽看着一言不发的苗大可,面带苦涩接过指挥权。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
虽然三组的队员放飞了无人机遥遥跟随,但是雨点实在太大了!
无人机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别说保持高度和跟踪精度了,能勉强飞在天上没摔下来炸机,那都算是给够了诸位的面子!
曾晓东一路狂奔,慢慢的,火焰从脚腕攀升到了小腿。
然后是膝盖,大腿,腰身。
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无人机的视野都有些跟不上了。
到最后,曾晓东的身体完全被火焰包裹。
倾盆大雨落在橘红色火焰上,还未等靠近便被气化成了水雾。
饶是眼前白茫茫一片,曾晓东的速度丝毫不减。
他要去找鹏鹏,不是为了洗清自己,而是要告诉鹏鹏,赶紧走!
有多远走多远!
自打拥有了火焰力量开始,他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感到过畏惧!
可就在刚才,苗大可和杨丽等一行人,让他感到久违的畏惧!
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还带着父亲一起来抓人。
那么,查到鹏鹏也不难吧?
一路狂飙之下,曾晓东很快来到了城郊的水库边上。
水库堤坝边上的树林中有一间小木屋。
那是曾晓东和鹏鹏共同的秘密。
那是一年前俩人一起用木板搭建起来的秘密小屋。
这
一年来,不管谁有烦心事儿,都会来这儿坐上一会儿。
看看木屋中挂着的照片,听听水库上风吹过的声音,总能找到心底深处的一丝平静。
今天,鹏鹏应该也会来这儿的吧?
曾晓东猜对了。
当他出现在木屋门口,不久前还一脸无所谓的鹏鹏,正蜷缩在木屋里哭的稀里哗啦。
屋外大雨滂沱,水汽在木屋里茵茵升腾。
“你果然在这儿!”曾晓东散去了身上的火焰,看向鹏鹏的目光满是复杂。
“你来干嘛?来看我的笑话?”
“我来提醒你,有人在追查纵火案,他们穿着警服,但是他们绝对不是警察!”
“嗯?”
鹏鹏面色一紧,别看他弄死陈福星那帮人渣的时候,火焰四射帅的雅痞。
可毕竟是少年心性,被公家注意到自然心慌意乱。
“那我怎么办?”
“走!有多远走多远,我不会替你顶罪,但是我也不会出卖你!”曾晓东这话说的平静,却是戳中了鹏鹏的泪点。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会害了你的!他们抓不住我,说不定会拿你顶罪,电影里不就是这么演的嘛?”
“……”
俩少年你一嘴我一句,这事儿可就越发无解了。
屋里俩人作难的档口,屋外的暴雨更加猛烈。
指豆大小的雨滴砸穿了树林枝叶,余威不减落在木屋顶棚上砰砰作响
。
渐渐地,风势也大了起来,木屋本就粗糙,不过是用树干固定的几块木板,狂风大作之下吱吖乱响更是左右摇摆。
“不能在这儿了,咱们得走!”曾晓东担忧的望向门外,犹豫再三还是掏出了玉牌一分为二,郑重的将另一半递给鹏鹏:“你先拿着,等会儿还给我!”
鹏鹏略作纠结,终是抬手接过玉牌,身体再次透出火焰便是跟曾晓东一起冲入雨中。
依照二人的速度,返回市区不过分钟罢了,可当两人越过堤坝的瞬间,远远地就看到水库上游滚滚浊水染黄了大半水面!
“不好!上游估计爆发山洪了!”曾晓东迟疑了。
如果不管不顾,自己和鹏鹏的确能走,可这堤坝年久失修,加上长期以来本市并没有如此猛烈的降雨历史,眼瞅着水位已经和堤坝持平,这么下去肯定是撑不住的!
和曾晓东一样,苗大可也犯难了。
本来追丢了目标已经足够恼火,没等他发泄出来就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儿是科调局总部接线员,转告了水文局和气象监测站的综合报告。
这一次暴雨可谓是前所未有之猛烈,短短半个小时就降下了往年一个季度的降雨量!
上游山洪爆发,水库年久失修且水底淤泥阻塞。
这要是听之任之,市区都有可能被淹没,别提地势更低
的周边乡镇和农村了!
“计划有变,收容行动暂停,咱们编入防洪指挥部,现在的身份是省消防总队先头部队,马山赶往北郊水库,第一时间获取水库数据,勘探堤坝的承受极限,为后续抗洪部队争取时间!”
苗大可的一番话让杨丽等人目瞪口呆。
长期以来,这帮人已经习惯了自称革命的一块砖,哪儿需要就往哪儿搬。
可问题是,以往顶了天不过是临时客串一下防恐处突的行动人员,防洪抗洪这种活儿,他们倒是头一次,颇有些狗咬刺猬无处下口啊!
“都他妈愣着干嘛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嘛?身后是一个城市,是几百万人民群众!你们不懂怎么抗洪,难道还不懂装沙袋扛沙袋嘛?”
“普通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