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玄尘师兄关心,我会认真检查的!”玄名赶忙堆笑回答,却让底下习惯了他冷言冷语的玄尘有些不大适应。
不过,孰轻孰重玄尘分得清,当下明白过来这一切的变化,皆是源于和谪仙人的福源,心中苦笑不已嘴上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玄尘的帮忙校准下,玄名小心翼翼反复检查,确定挂钩和牌匾后边的挂槽纹丝合缝,这才松了口气撤下手来。
“挂上了!”玄名松手后,见那牌匾仍然挂在挂钩上未曾松动,心里不禁对那谪仙人的畏惧减缓大半。
然而,玄名松了口气刚从梯子上下来,正要扭头跟齐师兄复命,就听到玄尘一声惊呼,下意识转身往后看,就瞧见一道黑影从天而下,要不是因为惊呼而转动了半边身子,怕不是刚好被落下的牌匾砸中!
而这次,牌匾没有了那股子轻柔力道的保护,边角重重砸在大理石地板上,近千年的岁月斑驳都未能损毁的牌匾,应声碎裂开来……
“咕咚……”
尚未离开的一众与会道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这下实锤了!那年轻道人当真是谪仙人不假,什么幻觉,什么障眼法,统统见鬼去吧!
“师,师父,挂,挂不上啊……”玄名苦着脸看向齐师兄,他是
真担心自己这位师父脑壳子一热,非得跟谪仙人杠上……
齐师兄也是面露复杂,抬头看了看再次齐根断开的金属挂钩,再看看地上碎成好几片的上清宫牌匾,对于谪仙人的畏惧终是占了上风!
“师弟,诸位客人便劳烦你送上一送,这件事容不得耽搁,我要去后山面见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齐师兄如此说着,也不管灵都是否愿意,扭头便是朝着后山走去。
灵都张大了嘴巴看着师兄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浑浑噩噩送走了一众来宾,回过神来已经是夜深人静……
而此时此刻,后山一处破旧的院落中,须发皆白身形消瘦的老者正盘腿而坐,边上跪着齐师兄和另一位老者。
“师父,师爷什么时候能醒啊?”齐师兄没有了在外人跟前的嚣张跋扈,也没有了往日里那副阴沉模样,反倒是六神无主的低声问身边老者。
“老天师近些年时常如此,什么时候能醒,我哪儿能知道啊?”老者苦笑摇头后便是不再言语。
他是龙虎山第十九代核心弟子,也是眼下龙虎山名义上的掌门人张道成,更是齐连云的师父。
而他们跪着的老者,则是龙虎山最大的秘密,第十八代核心弟子,也是眼下龙虎山唯一一
位通幽境道人,老天师张湛山!
张湛山今年究竟多少岁?就连他的亲侄子张道成都说不清楚。
张道成只知道自个儿再有一个月,那便是九十八岁高龄,而眼前这位族伯兼师叔,早在自己十七岁拜入龙虎山的时候,据说已有六十高龄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天师张湛山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张道成还跪的笔挺,可齐连云已经开始东倒西歪。
张道成用余光看了一眼亲传弟子的这幅模样,心中悲哀更浓。
十九代弟子里,还活着的没几个了。
可是看看第二十代这帮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张道成很多次都在想,如果能够回到年轻的那些年,回到收徒授业的那些年,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齐连云逐出师门!
可眼下嘛,晚了呀!
一切都晚了!
在齐连云的所作所为下,龙虎山第二十代彻底烂了根,变了质!
他张道成虽说还坐在龙虎山掌门人的位子上,可手上的权利已经所剩无几。
且不说十九代还活着的几个了,第二十代里上上下下,已经只知道齐师兄,而不知道他张掌门了!
况且,第十九代还活着的几人里,除却张道成自己,谁还在乎龙虎山的未来呢?更有谁还在乎什么道统,
还在乎什么传承?
可这些……,老天师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张道成不信,以他对自己族伯的了解,张湛山可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可也正是如此,张道成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年来张湛山为何不站出来收拢大局,或者说……清理门户!
“师父,师爷他会不会……”齐连云再也忍不住了,他扭动了一番僵硬酸痛的腰身,也不管师父还跪着呢,就要从地上蹲坐起来。
“混账!”张道成听出了祁连山的言外之意,胸中的愤懑难以抑制瞬间喷薄而出,闪电般抽出一记巴掌,饶是齐连云将龙虎山秘传步法修行得炉火纯青,也没能躲过来自师父的降维打击。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抽在了脸上,齐连云疼的钻心,却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老东西打我?!
齐连云没想过会挨打,更没想过,打自己的,竟然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张道成!
“怎么?你这孽徒,还不服?”张道成看出了齐连云眼底的戾气,胸中更有怒火灼痛,自己当年瞎了眼啊,这都是什么徒弟?
齐连云被张道成骂醒了。
至少现在,自己还只是个外事部掌事,而张道成这老东西才是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