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点，小北也懒得回答了，只是紧了紧破损严重的冲锋衣抵御寒冷，干脆盘腿坐下洗耳恭听小慧口中的故事。
看到小北盘腿而坐，小慧也是坐在了地上，虽然化作人形可作为妖物的她，显然不在乎什么走光，就那么大大方方的任由小北时不时偷瞄着自己。
“故事发生在三年前，那一年冬天发生了一起纵火案，邻居发现了火情及时报警，可是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小区的消防通道被一辆私家车堵死了……”
小慧娓娓道来的故事透着几分追忆，声音也显得别样恬静。
听着听着，小北竟然忘掉了刚刚虎口脱险的紧张，一拍大腿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隆兴花苑对吧？！那年我刚到京都，送外卖的时候赶上了火情，看到有消防员在破门，可是防盗门里边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帮着拆掉了防盗窗才进的屋里……”
说到这儿，小北的声音停住了。
那是一次极其失败的救援行动。
因为消防通道被挡住，小区内又是人车分离的设计，消防车迟迟不能到位，耽搁了最佳救援时间。
等到小北和几个消防员一起拽开防盗窗进入室内，屋里的女主
人和两岁的孩子已经遇难。
唯一救出来的活物，是一只模样古怪的狐狸犬……
等等，狐狸犬？
小北忽然瞪大了眼睛，再看向小慧的目光里，满是惊骇。
“没错，那只倒霉的狐狸犬就是我的化身之一，因为要度劫，所以自封修为历练红尘，如果没有你帮着破窗而入，那个化身必死无疑，修为折损是小，影响了渡劫，可能我的本体也会灰飞烟灭。”小慧说着话，手指无意识的绕着秀发：“我们妖类修行有两条路，囚龙选的是最容易的，你也看到了。
而我不屑与此，所以因果二字对我而言尤为重要！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们，那几个消防员的恩情我去年就报答过了，如今你的恩情我也偿还过了，从此……”
话说到这儿，小慧闭上眼想要感知因果已断的解脱，嘴角的笑意忽然凝固了！
“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救了你，欠你的因果竟然丝毫未销？！”
小慧的情绪激动起来，面部肌肉颤抖间，狐狸虚影时隐时现。
“那，那个，你说因果什么的我不太懂，要不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能让你解开因果，我照做就是了！”小北紧张起来，面前半人半妖模样
的小慧，让他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且不管先前小慧以何等姿态出现，她首先是一只妖！
而暴戾因子，就如同人类的欲望一样，深深烙刻在妖类的基因之中。
若是惹怒了眼前这位，自己的死法恐怕要比被囚龙吃掉，更惨吧？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了结因果牵绊，因果二字就不会如大山一样压在我们身上了！”小慧渐渐收拢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再看向小北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和忌惮。
虽然盛怒，可小慧毕竟是只修行了几百年的妖物，很快便是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就像之前那几个消防员，自己帮着扑灭了足以威胁到他们生命的大火，因果便是一笔勾销。
所以，今天救了小北之后因果还在，只能说明即便自己不出手相救，小北也不会死！
至少，不会死在囚龙手里！
那么问题来了，根据这三年的观察，小慧非常肯定小北就是个普通的凡人。
一个凡人，如何能够在囚龙的口中逃生？
唯一的解释，小北身上还背着别的因果，而那因果的另一方，比自己还要厉害！
想到这儿，小慧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得亏念及小北曾与自己有恩，虽然发现因果尚在
却并未 出手伤害到他，若是触发了小北身上的另一层因果，惹出来什么大恐怖的存在，自己还真吃罪不起……
一个刚刚化形不足百年，尚且需要遮掩锋芒的妖物，日子过得本就没有凡人想象中那么舒坦，白日里东躲西藏，晚上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种状态下的自己，别说招惹到什么大恐怖了，稍微正经儿点的道人追杀过来，那都是天大的麻烦了……
“那什么，你，你没事儿吧？”小北见小慧面色阴晴不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飘忽莫测，忍耐了许久终是开口问道。
“没事，既然因果未断，今天你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好了！”小慧略一思索，左右事已至此，懊恼也好愤恨也罢都于事无补，还不如偃旗息鼓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当今个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说不定还能混到小北身后高人的些许善意呢？
若是那高人同为妖鬼类属，有身份上的便利，再加上这些许善意，日后奉难还能有个期盼念想。
若是那高人和小北一样同属人族，定然是有真本事的道人或是佛门高手，自己一个妖类得了这种存在的善意，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回过头来这么一琢磨，
好像要比了却了这段因果更占便宜啊？
想到这儿，小慧再看小北的目光里，可就又如先前在商行的那般妩媚，抬起手准备在小北的眉心贴上一道印记，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