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什么事儿?”李文接茬随口问道。
他隐约记得,当时比自己更早被老家伙骗上山的几个师兄,貌似从商都很成功的样子,按说早就财务自由了才对。
“老家伙坟头不提这个,免得让他看我笑话!”老虎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是跟李文有一茬没一茬聊着家常,一会儿工夫带来的纸钱和纸扎便是燃烧殆尽。
也不知是老家伙的确在天有灵,还是恰好有风吹过,李文都没觉察到阴煞,就看面前那一堆还带着零散火星的灰堆被腾空卷起。
“你看,老东西这不是收到了吗?挺好,今年多烧了些,回头我要是来不了了,也不算亏着他!”老虎嘿嘿一笑,抬头望着被风卷起的灰烬火星,眸子里有些许释然。
李文没接话茬,只是借着送老虎下山的功夫,跟他一起漫步走到白云村村口。
站在村口车旁,老虎回头看了一眼焕然一新的白云村,不无感慨:“该说不说,老东西选人的眼光着实不差,这才多久啊?白云山让你小子折腾的日新月异,要真换了我们这些人里的谁,可是没这本事儿了!”
“虎哥你这可就谦虚了,你们几个比我早的苦主儿,现在谁不是身缠万贯?打趣笑话我呢?”李文翻着白眼,他
觉着老虎这话就是在扯犊子,别的不说就看那辆虎头奔拿去卖掉,几百万也足够将白云村从头到尾翻新一遍,无非是愿不愿意罢了。
“这可不是说笑,弄不好过几年啊,我还得回来投奔你,在白云村砍柴参道了此一生呢!”老虎这话有几分从心,脸上的苦笑更浓,添了几分憋闷愤恨。
“看来你是真碰上事儿!”李文默然,拍了拍老虎的肩膀,便是不由分说拽着胳膊往回走。
“哎哎哎!你拽我干嘛?”老虎被拽的有些生疼,下意识想要挣扎,却发现李文这小子也不知道吃啥长大的,胳膊的劲儿大的吓人,就跟他娘的铁钳一样!
就这么不情不愿被拽到了白云村口一家饭馆门前,老虎看饭馆挂着打烊的木牌正要庆幸,却见李文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里边便是应声开门。
“呦?小道长您怎么下山来了?”饭馆老板正是白云村村民,这段时间一来得益于白云观和白云村旅游业日新月异,他用自家老宅开饭馆可是没少挣钱,看到李文来了能不开心吗?
“来个老朋友,观里不方便,来你这儿蹭顿饭吃!”李文也没见外,看了眼黑灯瞎火的门内院落,也不等老板答话就拽着老虎进了院门。
“成,别人来了没有
,小道长你随时来我随时开灶就是了!”老板也没二话,嘿嘿一笑帮着李文将老虎迎进屋里,便是扭头朝院内的小三层喊了起来:“娃他娘别看电视了,小道长来吃饭,弄点儿硬菜,再热一壶老酒!”
“小道长来了?成,我这就弄!”老板娘应了一声,应是在楼里推上了院内的电闸,一时间灯光亮起可谓是灯火通明。
李文和老虎入座不久,老板就端着一盘焖蹄筋上了桌。
木炭小炉子烧的通红,上边放着一壶老酒散发浓厚醇香。
“来吧虎哥,虽然你不肯承认,师弟还是要敬你一杯!”李文拿起酒壶给老虎满上一杯,也不等他吃点儿蹄筋垫吧就开始灌上了。
老虎也是实在人,眼瞅李文都端起酒杯了,也只能苦笑着站起身来,和李文碰了杯沿一口闷干。
“啧,还得是自酿的老黄酒带劲儿!外边啊,可不好找哦!”老虎喝完老酒砸了咂嘴,满脸回味。
“先别提老酒的事儿,说说你呗,看你这大过年的一脸愁容,碰上啥事儿了?”李文开门见山,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老虎也没生气,只是叹了一口后,夹起一块蹄筋塞进嘴里咬牙切齿:“还不是买卖上的事儿么?我干啥的你也知道不是?”
“
嘿?这我还真不知道!”李文两手一摊:“当年你们几个伙同那老家伙把我弄上山当道士,我恨不得一刀一个砍死你们,还管你们是干啥的?”
“你这人,一点儿脸都不给我留啊!”老虎更是摇头,又自己倒了杯老酒饮尽,打开了话匣子:“往大了说我勉强算得上地产商,可实际上,就是个搞餐饮的!”
“?”李文瞪大了眼睛,以他对商业行为的认知,很难将这两个行当联系到一块儿,便也只好继续听老虎开口细说。
就这么听了一会儿,李文才算整明白是怎么个事儿。
说起来老虎也是运气好,十多年前押对了宝,将家里宅院拆迁的补偿款拿着去了北边沿海,挑了个距离市中心十几公里的荒坡,押了一块大资本看不上,小老板用不着的商业用地。
一开始呢,老虎还真存心搞房地产,主要是因为听早些年那帮下海的说,房地产这玩意儿只要弄到了地皮,就能拿着文件去银行贷款,然后用贷款启动一期工程,等地基打好了就弄个横幅开始宣传预售,这一波预售款就能把贷款还完有赚。
等第一批贷款还完,一期工程的雏形也就有了,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再拿去银行贷款,这么一笔倒一笔下来,等于空
手套白狼。
要是想玩的狠点儿,贷款下来不去启动下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