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想,曾伟来自己白云观也有年余,一心为了仙莲池里的儿子,怕是和亲戚们断了联络。
旁处的道观如何李文不知道,但是在白云观,他不愿看到一人修道,便是和家人亲戚彻底了断的事情发生。
正如一开始他和系统的辩驳,如果成仙的代价是丧失人性,那这仙不修也罢。
曾伟闻言也是一愣,先前被李文代师收徒,他也是下了真决心,连夜研究了道门的诸多讲究和规矩,深知道家虽不似佛门那般规矩森严,却也讲究个出家与否。
除却在李文这儿,他还真没听说过道观里出了家的道士儿,还能回家探亲,而且是这么光明正大,就坐在三清殿前开口说出。
眼瞅曾伟还要开口感谢什么,李文更是摆了摆手:“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有缘凑在一桌上,就别讲究这个那个的了,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被规矩捆缚个结实!”
有了李文这话,这顿饭吃的别样热烈,尤其是黑熊和野猪,烈酒下肚酒气上头,也没用妖力逼出酒精,反倒是毫无忌惮在桌上玩起划拳。
一顿饭吃到深夜散场,李文也有些上头,便是留了野猪和黑熊收拾残局,就早早回屋睡下。
新年第一天的鞭
炮声格外响亮,李文刚做完早课,按照道门规矩给诸多神像上香过后,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曾伟跑去开门,就见白云村的村长,带着一干村里老人,竟是用最原始的抬架,人力扛着一副实木牌匾上了山来。
“村长啊,您这又是何苦来哉?我师兄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啊?他从不在乎这些虚礼!”曾伟担心村里的老人们闪了腰,急忙上前搭手,却被村长拒绝了。
“道长你不是俺们本地人,不知道俺们这儿的规矩!”村长开口说话,仍没有放下肩头的横杠,饶是上了岁数,可毕竟有白云山上仙灵气息的滋润,这白云村的老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我身后这些个老伙计们,那都是年过六旬子孙满堂的有福之人,这牌匾也是我们这些老头子一笔一划,亲手用锤子钎子刻画出来,这可不是虚礼,这是全村人的心意!”
听到这话,曾伟也不好在开口推辞,只能依着李文的说法,赶紧回屋准备茶水。
李文出了门来,先是给诸位老人拜了年,便是在众人满脸笑意下,坦然接受了凝聚全村人心念的白云观木匾。
随行的精壮村民们携带有诸多工具,没多大一会儿就
合力将牌匾挂在门门头上。
得了村民一块牌匾,李文也是投桃报李,在新年当天让曾伟带着观里的家伙事儿到了村头,实实在在给村子做了一场法事。
好不容易折腾到傍晚时分,李文干脆没回白云观,就在村里和大家伙儿一起吃了大棚流水席,一些年轻人学着少数民族那样,在村子的广场上点起了篝火。
火焰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庞,这个曾经暮气沉沉的村落,随着白云山白云观,再次焕发生机。
“真好,往年村里的年轻人呐,可是不怎么回来过年的哦!”
“可不嘛!俺家老二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去年六月回来一趟就没再出去,这不也挺好?不比出去打工挣得少!”
“咱们啊,都要感谢人家李道长,没有白云观,哪有咱们的今天!”
“是这个理儿,我听说李道长可还没个媳妇儿呢,咱们几个老东西帮着张罗张罗?”
“行是行,就怕人家瞧不上咱们这些泥腿子家里的女子啊!”
“嗨!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那李道长啥时候瞧不起过咱们?不过这事儿还真不能急,道士儿能不能结婚咱们得先整明白了再说……”
李文自然听到了村里老人们扎堆窃语,再看村里几
个水灵妹子看自己的小眼神儿,不由得莫名心慌起来。
他倒是也没想着一门心思苦钻仙道,就不问红尘不求姻缘。
可那也不能这么草率的拉郎配不是?
担心那帮老人家越琢磨越离谱,李文干脆托词不胜酒力,留下被拽着问询道门事宜的曾伟应付场面,就独自快步往山上走去。
“仙长,以您的身份,想要保一方风调雨顺还不是言出法随的事儿?怎么还这么麻烦做什么法事啊?”
回山的路上,小娟有些费解开口问道。
“小娟啊,你觉着二者只见真的有所冲突吗?”李文放慢脚步,扭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山下村落,嘴角不由自主浮现笑意:“我刚被骗上山的时候,还没有这条水泥沥青路,站在山崖往下眺望,别说这个点儿了,哪怕天色刚黑村子里都是暮气沉沉,村里人总是说没有白云观,就没有白云村的今天,可反过来想想,要没有白云村的朴实村民,骗我上山之前,那老东西怕是早饿死了吧?”
说到这些,李文思绪更是翻飞。
还记得刚上山那会儿,白云观里穷的揭不开锅,老东西又是个倔脾气,不肯接受那些发现被骗就下了山去的师兄们接济,唯一的活命口
粮便是村里人三天两头儿的供养。
可那个时候,村里人也苦啊!
平日里,谁家有个富裕,就三两斤小米,或是几斤地瓜干的往山上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