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发生的一切,李文饶是闭着眼睛也心知肚明。
在他那近乎变态的感知能力下,别说只是一堵墙壁了,就算远在几公里外的老隆,一举一动也是尽收眼底。
不过李文并未制止,他看得出来自称彭莹莹的女人身体健康,也并未对阮文浩动什么杀念,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何必跑出去当那个恶人?
倒不如拿阮文浩当一当鱼饵,也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左右阮文浩也算不上吃亏不是?
倒是老隆那边有点儿意思。
李文原以为老隆所谓的认识些门路,是指当地道上的一些大小角色儿,无非是花钱请些不怕死的主儿出人出力罢了。
可这一番感知下来,也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这个老隆当真是一员福将,营救计划手脚之干净,还真让李文有些叹为观止了!
这老家伙自从跟李文分开后,直接去了一家小酒馆。
那酒馆说大不大,经营者是个一脸大胡子的欧美人,据说早些年当过水手,在海上受了重伤不能碰海风潮气,这才退下来花了钱在康邦盘下一家门面开起了酒馆儿。
经常光顾这里的,没什么游客人群,大都是本地人或者长期在康邦工作的外来户,因为老板不图挣钱所以酒水价格低廉,基本上不会出现假酒
或是掺水的缺德货色儿。
老隆来这儿,自然不是为了喝酒,他坐在吧台前二话不说,从兜里摸出两张最大面额的当地纸币拍在桌上:“伙计儿,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
“隆先生?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儿?”调酒师认得老隆,他也算是酒馆的常客了,习以为然收下老隆的小费,然后笑吟吟开口问道。
“别问那么多,收了钱,就干活儿去!”老隆语气平淡,那调酒师却是听出了几分冷漠。
“好吧好吧,不过老板愿不愿意下来见你,我可不敢保证!”调酒师对老隆还是有些惧意,耸了耸肩膀就要扭头往吧台后门走去。
“记得告诉他,是我找他!”老隆说罢,很自然的拿起桌上一瓶威士忌开了封,也不用杯子就那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烈酒下肚,老隆这才觉着恢复了些热气,救人是李文给他下达的第一个指令,他非常清楚如果这件事儿做不好,下场不会比那怪物强到哪儿去,这等压力下容不得他不多想一二。
从之前的交谈中老隆断定李文已经在筹划组建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在这一股外来力量还露面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引发当地势力的猜测忌讳。
可要从查理集团手里往外捞人,尤其是选择了暴力途径捞
人,哪有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两处经常被用来关押肉票的仓库里,最不济也得有十几把步枪,至于说手枪和老式霰弹枪,那就全靠运气了。
这样的火力配备,就算使用武器的人全都是菜鸡,也不是寻常十几二十个小混混,就能把活儿给干漂亮了的。
要说找一些当地的大混混出手,老隆也有人脉,可问题是康邦本地的势力之间关联太深,今晚他花钱请人动手,可能人还没救出来呢,消息就先放在了查理集团的分析室里。
这无疑不利于李文在康邦,或者说在缅北想要拉起来一支势力的计划。
所以想来想去,老隆做出了一个决断。
还是得借助道上的人来办成这事儿!
但是,又不能找跟查理集团一个性质的势力!
于是,雇佣兵三个字就浮现在了老隆的脑海里。
老隆和这家酒馆老板认识非常偶然,并不是在赌场里,反倒是在一家菜市场门口。
那一年,这酒馆老板刚刚携带资产来到康邦,人生地不熟就匆匆拉起了酒馆的架子,却是没什么生意,不得已增加了餐饮业务。
人手短缺,又不舍得花钱雇佣当地人,酒馆老板一边当老板,一边兼职调酒师,主厨和服务员,采购菜品自然成了每天大清早必须去做的事
情。
可让他头疼的是,因为语言不通,加上他那一看就是欧美人的面孔,总是被人哄抬物价,想要从他手里赚点儿汇率红利。
当天老隆碰到他的时候,这个快二米高的汉子,正急头红脸跟一个菜农争辩,俩人鸡同鸭讲手势都快打出火影结印的阵仗了。
老隆起初没准备上前帮忙,反倒是跟大多数人一样站在边上看着热闹。
可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怎么的,老隆忽然觉着这个大块头儿挺有意思,便是交代了几个给赌场供菜的菜贩子给酒馆老板。
酒馆老板为了感激老隆,就时常邀请他到酒馆里品尝新酒或是新菜,一来二去俩人还真有点儿君子之交的味道了。
也正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老隆看得出来这个大块头儿绝对不是什么水手转行的,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过老板腿上的伤疤,那是一道十几厘米长,明显是炮弹碎片划开的恐怖伤痕!
一个水手身上,怎么会被炮弹留下伤疤?
雇佣兵三个字,才是老板的真实身份!
而今天,也是老隆第一次带着喝酒吃饭以外的目的前来寻他,心里自然也忐忑不已,担心酒馆老板当真和前尘往事断了个干干净净,一时半会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