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作甚?我说过了,我没有他这样的儿子,我一辈子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偏偏让这个逆子毁于一旦啊!警官你们要查什么尽管去查,最好啊把这个逆子给我查个底掉!就算死了,该有的罪名一样不能少!”
老头子面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情绪是万般激动。
宋旭玲还没反应过来,老妇人已经从随身挎着的手提包中取出一瓶喷雾,不由分说摁在老头子的鼻间喷了几下。
许是喷雾起了作用,老头子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脖子上的青筋也缓缓消退下去。
“不好意思啊警官,让您见笑了!”老头子恢复了冷静,颇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宋旭玲报以苦笑。
“理解,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冷静不了!”宋旭玲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桌上:“二位,接下来我们之间的谈话全程录音,二位没有意见吧?”
“我懂,我们都懂,警官你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正我们肯定有一说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老头子点了点头,老妇人也是握住他的手掌以示认同。
“好,我想知道,廖强出事前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比如说突然回老宅看望你们?额……”宋旭玲说到这儿,看老头子咧嘴嗤笑,也是不由得尴尬改
口:“或者是,找你们要钱?”
“没有回来过!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上一次见他那都是半年前的事儿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具体见面时间他记不清楚了,但是大抵是半年没见过肯定错不了。
“那,他的朋友圈子,您二位有了解吗?”宋旭玲沉思许久,打算从廖强生前的朋友圈子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线索。
“都是些狐朋狗友,有什么好了解的?”老头子又是一阵痛斥,气头儿稍微减弱后,又低头沉思了许久,忽然开口说道:“有个叫方伟的人,也是半年前见面那次,他带回去的,说是在什么公司当安保部门的主官还是主任来着?那家伙我们老两口看着都不像好人,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就为这个,那逆子还跟我吵了一架呢!要我说,既然他死前在当保安,说不定啊跟这个叫方伟的脱不了干系!”
“方伟?能说一下大概长相和年龄么?”宋旭玲赶紧追问。
“年龄……,嗯,大概有三是多岁,长马脸,鼻子略微有些勾鼻,左边脸颊上还有不知道烧伤还是怎么弄的一块疤痕,反正那人怎么看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说话语气倒是人模狗样,穿着一身西装,还带了个金丝眼镜,猴沐衣冠的德行!”老头子仍然坚持那方
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观点,这段形容明显掺杂了诸多个人观感,宋旭玲逐条记载过后,心中默默做了一番更正。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个方伟应该是三十多岁,长脸勾鼻,左侧脸颊有伤疤,但是衣着得体说话文雅,和死者廖强绝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这么说来,方伟身上的疑点还真不少。
暗暗做过备注后,宋旭玲又接着问道:“出了这个方伟,您二位还能想起来什么人和廖强关系亲近吗?得是那种他不可能有所防备的人!”
老头子闻言若有所思,并没有立刻回答宋旭玲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警官,回答你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件事儿吗?”
“这自然可以,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不违背纪律,我肯定会如实回答的!”宋旭玲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这老头儿知道的,显然比自己想象的更多!
“警官,你们是不是怀疑廖强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他用死亡来为什么事儿保密吧?”老头子眼睛里泛起精光。
“嘶……”宋旭玲暗自惊骇,都说人老成精,看来这话果真不假!
宋旭玲感慨过后,也是晒笑着点了点头:“还真让您说对了!廖强生前工作的停车场,导致一个案子的证物失踪,我们赶往停车场搜查失踪
证据下落的时候,廖强带头鼓动保安和我们对峙,很有可能在给真凶提供脱身的时间,所以我们本来是准备顺着廖强继续往下查的,可现在……”
“这样啊……”老头子沉默了,老妇人也是挖空心思的回忆最近廖强的异常之处,可毕竟半年没见过面,平日里电话都不打,有什么异常是他们老两口能知道的?
十几分钟后,问询无果宋旭玲也只好送老两口出了咖啡厅,还贴心的叫了一辆计程车直接送他们回家。
临上车前,老头子满脸惭愧看向宋旭玲:“实在抱歉啊警官,你看我们这也帮不上忙……”
“您千万别这么说,该说抱歉的其实是我们啊……”宋旭玲满脸苦涩,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除了这句抱歉以外,也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
送走了廖强的父母,宋旭玲给徐增林打了个电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他认不认得一个叫做方伟的人,也在本地当过安保部门的主管。
电话那头的徐增林先是一愣,然后语气古怪的开口说道:“宋警官,这个人我的确认识,可是我敢保证他跟你们现在查的案子绝对没有关系!”
“哦?”宋旭玲也很意外,徐增林的性子她自认为看得清楚,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怕事儿的家伙,敢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