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从创建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的老人,心里都很清楚一件事情,新局长看似甩手掌柜不怎么管事儿,可终究会有什么大动作!我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国内频发的灵异事件,会很快得到有效治理!”
李文看得出来,苗大可对这个新局长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近乎信仰的高度,好奇心更是无以复加。
“你们这个新局长当真不拘一格啊!换了别的和尚,怕是佛像磕到碰到,就要大呼罪过跪地谢罪了!他倒是大胆,也不怕同门怪他亵渎佛门圣物!”
“哈哈!用我们局长的话说,抛开外形不谈,佛像不过是金石之实,和生命相比,亵渎了,那便亵渎了吧!”苗大可同样有些唏嘘:“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性子,我们科调局最高原则从未改变,那就是以人为本!无论是我们收容的物品,还是知识或法器,这些在我们手里,只能用以为人民服务,基于这一点,哪怕信仰都只是工具罢了!”
二人在茶室内畅所欲言,不知不觉便是天色将晚。
李文本像留苗大可在白云观过夜,奈何苗大局长属实公务繁忙,苦笑着摆了摆手,撑着黑色雨伞,缓缓被门外风雨淹没。
次日一早,李文照旧给主殿上完香烛,却总觉得心潮
澎湃,对昨日苗大可口中的新局长越发意动,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黄历,今日宜远行,探友,便是轻笑着朝山下走去。
………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何家院内,何招娣收拾好行李物品也要奔赴京都了。
“京都离咱们家可不近呐!你这一个人出去……”何母不无担忧,却并不是源于女儿的安全,而是生怕女儿去了京都,便是一去不回。
何父同样一脸复杂,这么些年来,他俨然不复当初白云山上那般挺拔,白了华发,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他和妻子一样,都不希望何招娣去京都求学,不是想念女儿,而是担心女儿在京都生根发芽,儿子结婚的彩礼钱,可就没了着落!
奈何白云山上仙人垂怜,何父又怎敢阻拦何招娣的求学意愿?
只好故作洒脱拦住了欲言又止的妻子:“行了,招娣也大了,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咱们啊,就别瞎操心了!”
“对呀!我不是小孩子了,京都虽远可现在交通便利,我想回来不过半天功夫就能到咱们城里的高铁站!”何招娣心知肚明,却并未点破父母的那点儿心思,只是更加迫切离开这个县城,离开这个怎么都看不到希望的牢笼。
她暗自在心中发誓:“我会回来的!只不
过等到那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人生!”
“唉……”何母叹了口气,正要弯腰帮着女儿收拾行李,儿子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什么亚索会不会玩之类的怒斥。
何招娣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记错的话,十几分钟前弟弟口口声声忙着复习功课,连送自己去车站的时间都没有呢!
“招娣呀,你弟他还是个孩子,你,你别往心里去啊!”何父也觉着尴尬,却又拗不过儿子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索性开口劝闺女大度点儿了。
“习惯了!”何招娣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失望,也没有责备,唯有几分洒脱的淡然:“你们也该管管了,这么下去,可不是好事儿!”
“会的,我们会管他的!”何父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却是自己都不信。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别送了,到车站不过几公里,我出门打个车就是了!”何招娣语气平静,这些年来点点滴滴,早就把她对这个家的所有期望全都打碎,既然没有了期望,又有什么失望呢?
“这,这不好吧?”何父显然很是意动,能行一点儿,他也不愿意送何招娣去车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近些年来总觉得和女儿越发生疏,客气的不像是一
家人。
“没关系,这些年你们把我养大也不容易,我到学校后会尽量争取奖学金,也会找一些不影响学业的兼职,如果一切顺利,下个月的生活费就不用转给我了!”何招娣笑着摆了摆手,提起沉重的行礼头也不回便是离开家门。
何招娣还有后半句没有出口,如果顺利的话,她不但不要生活费,还会按时给家里转钱回来,当时偿还这些年作为父母对她的养育付出了。
等到连本带息偿还清楚,她何招娣,跟何家,便是缘分已断!
何招娣走了,走的那么平静,那么突然。
看着女儿的背影,何父不知为何忽然心生迷惘与愧疚。
他还记得第一次送儿子去寄宿高中时的阵仗,却记不起任何有关送何招娣去上学的点滴。
这些年来,他也时常扪心自问,重男轻女的行径是否有些过了?
可每每看到儿子,每每听闻街坊邻居的诸多事迹,扪心自问的愧疚便会瞬间烟消云散。
而此时此刻,看着何招娣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巷口拐角,何父忽然有一种直觉,这一别,怕是要恩断义绝了!
“招娣!”
何父一声大喊脱口而出。
何招娣原本轻快的步伐闻声一滞。
“路上注意安全啊!到了京都,给我们打个电话